但是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如果不是听到高欣兰亲口说出来,程希凡宁愿不去猜测,也不去相信。她抱着仅存的一丝希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高欣兰,等着她的回答。
她多么希望高欣兰会告诉她:韩超没什么大碍,皮外之伤罢了。
“他深度昏迷,至今还没清醒过来,而且小腿出现骨折,下半生恐怕要依靠轮椅过日子。”
虽然已经料到了最坏的结果,可是从高欣兰的嘴里吐出来,程希凡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在哪个医院?我要去看他。”程希凡着急地拽着高欣兰的手臂问道。
“不行,你不可以去。”高欣兰果断地扼杀程希凡冲动的念头,“他的病房外24小时都有韩天胜的手下在守护着,你好不容易才从韩天胜的手里逃跑出来,你这样过去看他,不是自逃罗网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一定要去看他,你帮我想办法。”想到韩超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程希凡再也无法冷静。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你只能乖乖地等我消息,我会随时把他的近况告诉你的。”高欣兰劝道。
“我就想看他,哪怕是看一眼也好。”程希凡紧抓着高欣兰的手臂,苦苦地哀求着。
“你真的不要命了吗?”高欣兰挣开程希凡的双手,冷冷地说。
程希凡泪流满面,难道她要永远躲起来,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不见任何人吗?
“我突然不知道活下来还有什么意义?”程希凡蹲了下来,抱着头痛哭起来。
“别傻了。”高欣兰跟着蹲了下来,“如果他醒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高欣兰一手置于程希凡的后脑勺上,轻轻地抚摸着,看着程希凡毫无反应,她尽量缓和了语气。继续说,“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韩天胜快要完蛋了。”
程希凡抬起头,目光迷离地看着高欣兰。
“还记得那个仁寿保险公司的经理吗?”高欣兰问。
“李飞龙?”程希凡不解高欣兰为何突然提及到他。
“是的。”高欣兰冷笑,“他让人暗中去调查柳晓菲的案子,结果一时鬼迷心窍,与韩天胜合作。把手中所调查的资料转卖给韩天胜,结果把性命丢失了。”
“什么。他死了?”程希凡倒是不清楚这事。
“那是件大新闻,你应该知道的。”高欣兰继续说,“前段时间新闻在报导说,有一辆车在公路上行驶,忽然着火烧了起来,伤及了不少人。”
轿车起火事件的新闻,她刚好看到了,不过她可不知道这事原来还跟李飞龙的死亡有关。
“可这又跟韩天胜有什么关系?”程希凡不解地问。
“据可靠消息,轿车起火不是意外,根本就是人为的。而幕后的指使者正是韩天胜。”高欣兰肯定地说,“还有郭志涛被砍死的事,有人愿意出来为我们指证,但是由于这些事都不是韩天胜亲手所为,所以并不能置他于死地。给我多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把他的罪证全挖出来。”
“谁愿意出来指证韩天胜?”程希凡问。
“韩天胜的一些手下,他们内部正赶上混乱时期,想搞叛变把韩天胜拉下水,所以只要我去告韩天胜,他们答应会出来替我指证。”高欣兰解释说。
“那些人不可靠,就像墙头草一样,风往哪边吹,他们便往哪边倒,你这样做太危险了。”程希凡急忙摇头。
“放心,我做事有分寸,一直都是匿名假面跟他们打交道的。”高欣兰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不过,警方里似乎有韩天胜的眼线,你被绑架到游艇,我匿名报案想让警方出动人手把你解救,但是警方却毫无动静,我的报案居然石沉大海。”
“如果不是官匪一家,韩天胜又怎么敢如此肆无忌惮?总之你停手,别去依靠他们,不然准会被害惨不可。”程希凡的神情十分严肃。
“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不成?他把你害得这么惨,你甘心吗?”不管程希凡甘不甘心,反正她高欣兰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如何?”程希凡凄惨一笑,“如果你为了我,而危及到你的生命,我宁愿放下这段仇恨。我连累的人太多了,柳晓菲、郭志涛、韩超无不是为了我而牺牲了自己,如果最后连你也出了事,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自己。”高欣兰咬了咬牙,“晓菲是咎由自取,她活该。至于韩超与郭志涛,都是韩天胜一手造成的,与你没有关系,不要什么罪名都往自己的身上扣。”
“如果他们与我是陌生人的关系,就不会惹上那么多事非,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死的死,伤的伤。”程希凡摇着头,“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再去冒险了。”
“难道就真的这样放过他,让他继续逍遥法外,为非作歹?然后你就继续躲在没有阳光的地方,一辈子就这样憋屈地活着,就这样算了吗?”高欣兰的声音提高几个分贝,高声呐喊着。
“不,我没想过要放过他,我比你更愤怒,我也不想像乌龟一样,终日躲在龟壳里生活,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没想过会让他的日子好过。”程希凡的目光无比犀利,语气无比地坚定,“但是,我们可以从另一方面入手,相信更容易一些。”
“哪一方面?”高欣兰急忙问。
“韩天胜违法抬高股价,变卖了宏伟公司的股份,触碰了法律的警戒线,把资产转移到程希萍的名下,虽然是分户入股,并且做了大量的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