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的女人听到何月蓉的尖叫，缓缓地站了起来，转过身，朝着王东豪与何月蓉扮了个鬼脸，咧着嘴笑了起来，紧接着学何月蓉惶恐的模样，再来一个尖叫。
“啊！”
何月蓉听到尖叫后，心惊肉跳，眼睛闭得更紧了。
王东豪看清眼前的女人后，暗舒了一口气，把何月蓉置于眼前的手拿了下来，“别怕，是希萍！”
听到王东豪的声音后，何月蓉捂着胸口，缓缓地睁开眼睛，果然，她看到程希萍的额头上依然紧绷着未解下的白色纱布，纱布上沁着很明显的血迹，正咧着嘴朝着何月蓉扮着各种鬼脸。
“你没事坐在这里做什么？”何月蓉没好气地呵斥道。
“啊！”程希萍咧着嘴笑着尖叫起来。
王东豪目不转睛地盯着程希萍，一只手却轻碰着何月蓉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你没发现她今天很奇怪吗？”
“你奇怪，你才奇怪。”程希萍的目光有些呆滞，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指向王东豪狂笑起来。
何月蓉一脸吃惊地看着程希萍古怪的模样，随后目光移向王东豪，与王东豪四目相视，似乎彼此想从对方中读解程希萍为何会如此？
“鬼，你的背后有鬼！”程希萍指着何月蓉的身后，失惊地叫了起来，她的视线穿过何月蓉，在何月蓉的身后逗留。
何月蓉与王东豪同时将视线转向后方，结果什么也没看到，当视线重新落到程希萍的身上，只见程希萍已经笑弯了腰。
“啪！”
何月蓉十分懊恼，居然连程希萍也在耍她，她一个晚上蓄养的火气集中于手心上传到程希萍的脸颊中，程希萍的脸上瞬时多了一个五指印痕。
王东豪急忙拉扯着何月蓉往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说，“一大清早，火气别那么大嘛！”
“她不惹我。我又怎么会发脾气？”何月蓉理直气壮地说。
“你说她怎么啦？是不是脑子坏了？”王东豪摸着后脑勺纳闷地说道。
“她是不是鬼上身了？”
何月蓉有几分搞笑。任何一点不寻常都自然会与‘鬼’字扯上关系，也许心中有鬼，所以总会感觉鬼影无处不在。
“别总是自己吓自己，好不好？这跟鬼都有关系？”王东豪没好气地说，其实他的心里何尝不是在慢慢地接受相信鬼的存在了。
下午，何月蓉与王东豪带足了香、冥钱、酒与鲜花直奔程志伟的坟墓，虔诚地跪在程志伟的幕碑前磕头拜祭着。
在离墓陵不远处，停放着车，面包车里，程希凡坐在副驾驶位上。拿着望眼镜专致地盯着何月蓉与王东豪的举动，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冷意挂在嘴边。
驾驶座上的是韩超，他低着头，视线落在手捧着平板电脑的屏幕上，正无节操地哈哈大笑着，“志涛这小子，真的越来越佩服他了，哈哈。笑喷我了。”
程希凡倒像没听到韩超的话一样，顺着望远镜的指引的方向，望向远方。
韩超笑弯了腰，他用胳膊轻碰着程希凡的胳膊，满嘴笑意地说，“快看，真的很好笑。”
程希凡低头看向屏幕，屏幕上正播放着昨天夜里在何月蓉卧室里发生的一幕，只见她失魂落魄地躲在角落里。全身瑟瑟发抖，嘴里不断地念叨着。
“可笑，只有心中有鬼的人才深信不疑世上有鬼。”程希凡淡淡地说，“幸好他们相信有鬼了，不然恐怕老程就真的孤单了，忌日也没一个人过来给他拜祭。”
“你还在恨他？”韩超注视着程希凡的眼眸问道。
“恨？不知道什么样才算是恨？”程希凡摇着头，“话说他也挺可怜的，虽然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看，一个大男人被吓得尿裤子了。”韩超把话题一转，让程希凡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屏幕上来。
屏幕中，是昨夜王东豪被吓的一幕，当然王东豪不至于被吓得尿裤子，但是也将近达到那种境界。
看着王东豪那抓狂的模样，程希凡想笑，终究也没能笑得出来。两年前，她父亲离世了，在王东豪的策划下永久地告别了50岁的人生，比起这些，王东豪昨夜所承受的那一点点折磨又算得了什么？
“好笑么？”程希凡抬起头看向韩超问道。
“有一点点吧！”韩超点着头，意犹未尽地说，“但还是不够精彩，得让志涛这小子再想点办法来让剧情演变得更刺激点！”
程希凡没有接话，她知道韩超这样做，无非是想让她开心一点，仅此而已，她是从心底里感激韩超的。
大约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何月蓉与王东豪相互搀扶着从墓陵走下来，看到这，程希凡紧咬着嘴唇，头脑有些发热，想推开车门，下去狠狠地与他们较量一番。
“你要做什么？冷静点儿！”韩超及时阻止程希凡的动作，紧紧地拉住她的手臂，使她动弹不得。
“我想要弄死他们这对狗男女，让他们永远在这里陪着我父亲。”程希凡咬牙切齿地说。
“够了，别乱动！”韩超呵斥道，“他们这种恶人自有天收，用不着你去弄脏了手。”
程希凡瞬间安静下来了，一手紧握成拳头，冷眼看着何月蓉与王东豪从面包车经过。
看着何月蓉与王东豪的车离开后，韩超才把视线移到程希凡的脸上，“要不要过去拜祭？”
程希凡紧咬嘴唇，麻木的神情看向车窗外，淡淡地说，“去吧！”
随后，两个人同时从车上下来，韩超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