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咋穿了白衣服啊?”孟错提起茶壶牛饮,说话还是跟以前在军中一样豪迈。想起曾经要他换个颜色的衣服就跟要了他的命一般,不禁感到疑惑。
眼前的白色背影转过身,逆着光。本来呆呆的表情在看到孟错之后立马变得一脸嫌弃。然后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简直太腐败了。”
孟错呆了一下:“你说啥?哎···不对呀!”
孟错凑近凤惜岚身边:“这嘴是嘴,眼是眼的···就换了个衣服,怎么感觉你不是以前的你了呢?”
凤惜岚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从嫌弃变为恍然大悟:“我是凤惜岚,惜尘的哥哥。”
孟错大惊,立马搓搓手围着凤惜岚转了几圈:“太神奇了···”
跟吴居吴映两兄弟一样啊···
这两人还真长得一模一样,不过虽是如此,孟错还是能一眼看出他们的不同来。除了皮相一样,言行举止神情气质简直天差地别。
“一直听说王爷带回一个新宠,没能来见。今天王爷让我来给你看病,没想到···”凤惜岚长叹道:“伤风败俗···”那神情就一恨铁不成钢的老爹。
孟错眨眨眼,她干了什么败俗的事情了?
“罢了,罢了,只要王爷喜欢。赶紧的我给你诊诊脉。”说着就往雕花红木椅上一坐,拉过孟错的手腕,一指搭在上面,闭着眼。
孟错试图说道:“我没病,不用诊脉。”
凤惜岚美目睁开白了她一眼:“有没有病,我还不知道吗?安静一点。”说完就又闭上了眼睛。
孟错嘴张了张还试图说点啥,看到他一脸投入的神情又憋了回去。他说的什么话,她自己有没有病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一会儿凤惜岚睁开眼,脸上尽是疑惑:“还真没病啊···那王爷让我来干什么呢?”
孟错收回手,也不解的看着他。
“啊···我想起来了,王爷说你右腕伤了筋脉,让我为你诊治来着。”终于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凤惜岚愉快地翘起嘴角。
孟错抚抚额头,这个凤惜岚真是凤惜尘的哥哥吗?竟能迟钝到如此地步。
“来来来,把右手给我。”说着又捞起孟错的右手。这回孟错很配合地任由他查看诊治。只是她很怀疑他的医术。
“已经愈合了,这个伤口缝的简直太···丑了,有违医者父母心的医德。”
“这跟医德有什么关系,针线活不好而已。再说那个大夫是个花甲老人。能缝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哪个父母愿意把自己孩子的手缝得这么难看,是我的话···”
“是你的话,你还得绣个花上去是不是····喂,别这样盯着我伤口,你该不会想重新给我缝一遍吧”孟错一脸惊恐捂住自己的手。
“那倒不是,我可以试着把疤痕给去掉。”
“哦,哎···这疤痕能去掉,那身上的刀伤剑伤的疤痕可不可以祛除啊?”孟错虽扮了十几年男人,但女人爱美是天性。她也不喜欢自己身上那些歪七扭八的东西。
“三年之内的可以试试,不过不可能全部祛除,或多或少都会留点痕迹的时间太长的我也无能为力·····其实男人嘛,有点伤疤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没有必要像个姑娘家一样····”凤惜岚说到这,眼神突然变为同情:“难道是王爷嫌弃你?你一个大好男儿,何必屈就在这深闺处,给你祛了伤疤,好让你更能得到王爷的垂爱吗?”
孟错已经跟不上他的思维了,正在琢磨他话的意思时,凤惜岚突然拂袖而起,脸上带着愤愤之色:“你的伤,我不医了。你自己也寻个机会离开这里吧!你还有大好前途,找个温柔贴心的姑娘好好过日子。”后面的几句话更是语重心长。
这···
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她要去找个温柔贴心的姑娘过日子,这恐怕不好办到吧!
孟错愣愣地看着他消失在大厅门口,久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这是个人物啊···
乌龙事件,持续了好几天。这些天百里昭好像很忙,也没有再来望江阁用膳,孟错一直都没见到过他。
百里昭才觉无奈,这几天偶尔遇到凤惜岚,问他关于孟错的伤口医治的怎么样了。结果遭到了人家的白眼,还连带着不屑地“哼哼”声。
这还是自己的府里吗?他这态度是要给谁看?
终于有一天,真像解开,还要归功于凤惜尘。凤惜尘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大哥要自己去劝劝昭王不要沉迷于男色的表情,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啊。
虽是兜兜转转,在涂了凤惜岚特配的药一个多月后,孟错的手腕虽没有光洁如前,但也只是有一道浅浅的红色印记。此后孟错才知道,原来大哥的病也一直是凤惜岚在调理,看到大哥日渐红润起来的脸,还有晚上早早便能入睡的情形,不免对凤惜岚刮目相看。这人除了脑迟钝了一些,医术还是没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