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陆沉明微笑着坐到地上。
小腿的伤已经不流血了,陆沉明查看伤口,自言自语道:“我可真牛。”
但再次以“抱气府”来探查内魄之源,这次却连热力都感觉不到了,陆沉明不死心地又修习了一会儿,却修出了一出咕噜噜的空城计,饿了。
胡乱吃了点,太阳升到头顶,估摸着是中午十二点的模样,陆沉明又开始以“抱气府”之法体悟内魄,过了好长时间,马步扎得膝盖也抖了,腰板的弯了,有点内魄潜力的人估计这会儿别说是“气府”,连孙子都能抱出来好几个了,陆沉明的体内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汗出了又干,干了又出,陆沉明到小西天边上一看,头刚探下去,无数死人脸就浮出水面,吓得热汗瞬间换成冷汗。
渡小西天无望,日影变长,太阳已成了红彤彤的一轮,不高不低,坠在西边林烟之上,时间已是傍晚。陆沉明别无它法,只得老老实实地先修“骁将”,修习《弱亦》打发时间,盘腿坐下,却先打了长长的一个打哈欠。
“磨刀不误砍柴工,不如先睡一会儿。”陆沉明自语道。
橙色的石枕孤零零落在地上,陆沉明废物利用,拿来垫后脑勺正好,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本拟立时就陷入梦乡,却越觉得周身越睡越冷,最后竟睡意全无,冻得清醒过来。沮丧地嘀咕两声,陆沉明坐了起来,一睁眼,却愣了。
橘黄色的光晕荡漾周身,四周无边无际,无声无息。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睡着时被什么邪物拖进了洞穴之中?
陆沉明当下扫视了一圈,发现这黄光更老电灯似的,倒是一点也不刺眼,但浮动在周围,遮盖了一些,使得陆沉明沉浸在这光中,什么也看不清。
片刻的慌乱之后,陆沉明立刻告诫自己镇定下来,先找到路出去再说。
这么一想,脚下刚迈出一步来,骤然间眼前一黑,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好地站在小西天岸边,周围是老树林子,天上是一轮夕阳,一切都安然无恙。
难道刚才在做梦?
陆沉明检视自身,什么变化也没有,但谁做梦会醒来的时候站在原地,陆沉明自问没有梦游的好习惯。
又在周围一番排查,出了那些反应灵敏的死人脸以外,没有任何不正常的东西。
最后,陆沉明的目光落在那只一脸无辜样的石枕上:梦里的黄光,和这石头的色泽一模一样。
难道说,这石头有古怪?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陆沉明拿出实干精神,立刻躺倒在地,枕着石枕闭上眼睛。
凉意像水一样从身下漫出来,当全身被这种低温浸透后,陆沉明睁开眼,果真,又一次身处在铺天盖地的橘黄色光晕之中。
而“出去”的念头刚在陆沉明脑海中一闪,眼前一黑,就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哈哈,有意思。陆沉明捧着这石头:不过这石疙瘩到底有什么用呢?难道和乾坤袋的作用一样,是个“乾坤枕”?陆沉明试着在石枕上放了一块石头,等了一会儿,石头却并未沉入石枕。想想倒也合理,如果什么东西靠近石枕都会沉进去,那不成了黑洞了。
但,到底有什么用呢?
第三次进入石枕的陆沉明,就带着这样的疑问。
等到第三十次重回石枕的时候,这个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决。
对了!陆沉明一拍手掌——这一定是伊古大陆特有的,给小孩玩的玩具,跟任意门似的!
过一会儿,陆沉明对刚才的自己说:大哥你是白痴么……黄老四脑子给驴踢了,把个玩具珍而重之地缝裤腰带上?
但是到底有什么用啊,陆沉明盯着天边的夕阳,一群归巢的乌鸦背着霞光慢悠悠地飞过:呱——呱——
陆沉明眼睛忽然一亮:夕阳!
他进进出出三十多趟,少说也折腾了半个多消失,夕阳还挂在林子上方,还没有落下!
甚至可以说,位置都没变。
陆沉明心中大喜:自己很可能,从黄老四那捡回来一个大便宜!
他赶紧躺下来挺尸,进入石枕中后,背着手在里面来回踱步,并焦躁地数起数来。
最后数睡着了。
醒来以后,第一件是就是出去。
夕阳仍然稳稳地挂在林梢,刚刚那群飞过陆沉明眼前的乌鸦,就像按了暂停与播放键的电影画面,从之前的位置悠闲地往前飞着。
石枕里的时间果然是静止的啊!陆沉明仰天大笑。
不要以为石枕这种能力很鸡肋,恰恰相反,这是伊古大陆上多少能人术士所梦寐以求的。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人生最最宝贵的是什么?
时间!
什么叫天才?别人花十年才能办成的事情,他一天就办到了,这就是天才一种。
为什么那么多人梦想着“重生”,梦想着“时间倒流”?
为什么人生最悲剧的事情是“人在天堂,钱在银行”?
子在川上早就曰过了: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想象一下,你躲在石枕里修习,别人在大太阳底下发狠,也就是放一个屁的时间,你大摇大摆地飘过,实力比一秒钟前提升了一大截,而别人这的马步还没扎稳呢,这是种什么境界?
陆沉明终于满面红光地想起来,这石枕有一个美妙的名字:黄粱枕。
一枕黄粱千秋梦,一刹修成万年功。
这不是一只枕头,是史上最强作弊神器。
这种器物的作料为一种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