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怀着当强盗的心,却只有捡破烂的命。
陆沉明很快就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这个小木屋要放在城市里,绝对是重点扶贫对象。锅碗瓢盆,床褥桌椅,全部都是破得不能再破的残次品,食物方面,只在缺了口的大铁锅里找到四个冻干的馒头状的东西,为此还惊动了驻扎在锅里的虫子一家。
江涛在屋里面也转了好几个圈,但看来看去,最适合用来自卫的武器还是那两个氧气瓶。
“你过来看。”陆沉明招呼江涛。
他发现了钉在墙上的一副羊皮地图,这幅地图异常简陋,上面的地名估计因为年代关系而全都模糊不清了,陆沉明发现地图上大致划分为东南西北四块,中间的中原地带自成一片,东边以东画着波浪,估计是一片海域,而北边以北则另有一片区域,这片极北之地的西南角上勾勒出黄豆大的一小块地方,画着不少竖条,还点了个红点。
“看来我们在这里。”陆沉明指着红点道,随手把地图撕了下来,呼啦一声,冷风猛地灌进来,呛了他一肚子,原来这破烂地图是为了堵住墙上的风洞才钉在这的。
江涛却若有所思地杵在门口,对着一个废弃已久的炭炉,炉子上还堆叠着不少破烂杂物。陆沉明走过去:“怎么了?”
江涛从自己脖子里拉出一根红丝线,上面栓着一块淡绿se的玉,雕成滴水观音的样子:“这是我爸给我的。”
陆沉明不解其意:这娃想他爹了?
“我每次经过这里,”江涛指着门背后放着的炭炉,“我的玉就会变得很热。”
陆沉明摸了摸,果然很热,都有点烫手了。
他是个行动派,当即围着炭炉摸索了一遍,没什么收获,就干脆把炭炉拖了出来,这时江涛叫了一声“好烫”把玉甩开了。陆沉明发现炭炉背后,靠墙搁着一根很不起眼的铁棍,擀面杖粗,半米长,锈迹斑斑的,他拿起来试了试,勉强堪用。
“你的玉还有金属探测器的功能?”陆沉明把棍子递给江涛,自己接着寻找。
“要这样在中山站还不早烫死我了,”江涛接过铁棍研究了一下,发现不过是根再普通不过的锈铁棍子,“我爸不是做玉器生意嘛,这块玉据说是从一个俄罗斯的陨石坑里的石头弄出来的。当时那石头周围的庄稼一夜之间疯长,男戴观音女戴佛,就雕了这么个东西让我带着。”
找了一圈,除了铁棍这一意外收获意外,这寒酸的小木屋真是一滴油也榨不出来了。陆沉明趴到窗前探看情况。
“区区天蛮国的一介武夫,也敢来我娲神国内撒野。”紫裙的女子冷哼道。她站的角度正巧给几个大汉挡住,看不清面目,只见她紫se衣袖下伸出一只手白得像nai油一样,玲珑jing致的手腕上系着一根金se的丝线,坠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钟形银铃。
拿鬼头刀的壮汉首领大笑说:“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伊古冻原何时划入了你们娲神国的版图!”
“却也轮不到你们天蛮国的莽夫涉足!”紫衣女手腕轻摇,一阵夺人心神的铃声像一段乐曲一样流泻出来,陆沉明顿时就觉得脑子变得恍惚起来,回头一看,江涛的眼睛已经失去焦距,脸上挂着傻笑。
不好,陆沉明连忙掐自己大腿,剧痛传来后清醒了一些,再往窗外一看,紫衣女脚下竟成了一片火海,种种前所未见的怪兽从火海里爬出来,喷着可怕的鼻息。
“哈哈,雕虫小技,幻术变出来的妖兽有什么稀奇,我们天蛮国有的是真货!”男子撮嘴为哨,长声不绝。大地便地震般隆隆地震动起来,接着传来军乐队的长号一样的嘶鸣,十来头獠牙骇人的黑褐se猛犸象出现在林子外,每一头都有现代象的两三倍大。
“我的亲娘……”陆沉明看得瞠目结舌,只听门吱嘎响了一声,神志不清的江涛居然打开门,朝紫衣女走去。
陆沉明赶紧拽着他脖子把人拖回来,当下顾不得别的,啪啪两个大耳光甩过去,江涛才回过神来:“怎么回事?”
“不知道,”陆沉明面se凝重,“我们似乎来到了一个不该来的地方。”
这里的人骑着早就灭绝的野兽,手拿尺寸骇人的冷兵器,动辄还能让雪地烧成火海,陆沉明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患上了最严重的癔症。但事实上,厮杀声就在不远处,他们要怎么回去?陆沉明现在很想有一把冲锋枪!
两个学了十几年科学知识的年轻人面面相觑,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木屋的天花板整个地砸了下来。
陆沉明连忙拉起江涛窜到角落蹲下,木屑和灰尘纷纷落下后,被劈成两半的猛犸象就在他们鼻子前面,死不瞑目地瞪着眼睛。它的主人,一个穿着皮革甲胄的壮汉被压在巨象身下的断壁残垣之间,早已成了绿se环保无添加的肉酱。
这时候想什么都是多余的,陆沉明本能地拉起江涛就跑。胖子吓得快哭了,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陆沉明挺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理智。
这时包围在四周的持刀大汉都跑到前面支援去了,陆沉明怀抱着食物地图,带着江涛瞅着空隙溜了出去,跑出去十来米,还没来得及庆幸,身后炸雷一般响起喊声:“站住!你们什么人!”
“什么人……你爷爷的地球人!你们这群外星孙子!”陆沉明暗骂,脚下不停地拉着江涛在及膝厚的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地逃命,一边发毒誓,这次要是能回去,他倒贴钱也要让江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