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云泉。”苏云泉也不知怎么回事,就闹了大红脸,躲到了陆沉明背后。
南宫无禁咯咯笑了两声,从怀里拿出一只做工jing致的小香囊:“这是姐姐给你的见面礼。”
陆沉明伸手挡下,淡然道:“无功不受禄,多谢南宫小姐抬爱。”
“果然有趣,”南宫无禁也不强求,收回香囊道,“让的货呢?”
陆沉明从褡裢中取出布包,打开,正是那枚cen拳头大的铁鞭黑牛牛黄,se泽如田黄般润泽透亮,微微发黑。
“铁鞭黑牛?”陆沉明还没开口,南宫无禁便下了定论,抬头风情万种地瞥了陆沉明一眼,“你不像是城里的,莫非是哪个镇上的武馆子弟?寻常人家可斗不过铁鞭黑牛。”
陆沉明不答,却不防天真无邪的苏云泉自豪地一扬脑袋:“我们是龙刀武馆的!”
“哦,”南宫无禁点点头,“那便是了,这猛兽是你们师父抓的?”
“我——”苏云泉又要显摆,被陆沉明瞪了一眼,便不敢吱声了。
南宫无禁一双杏眼在陆、苏二人脸上转了一圈,团扇轻摇,嫣然笑道:“我知道了,是你抓的。”
她望着陆沉明,尽管陆沉明不置可否,却拦不住苏云泉高兴得眉飞se舞,恨不得宣称她“明哥哥”天下第一。
带小孩出来果然是个错误,陆沉明再次沉痛地领悟。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不能全怪苏云泉,而是南宫无禁这女人实在太会察言观se,套人话了。陆沉明怀疑,只要她高兴,就能把别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出来。
不过南宫无禁问到这里,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不再追问下去,而是捧起牛黄,掂了掂,又对准阳光照了一阵,用团扇柄扣了扣,末了,说:“秦叔,收了吧,一百二十两银子起拍,一百五十两保底。我估摸着拦上一道,能追到二百两银子。”
她说的都是行话,陆沉明闻言心中一喜:他的底价是八十两银子。只要能卖到一百二,他这一趟就算赚大了。
“是。”jing干的秦叔应了一声,转身从多宝格上挑了一只香樟木匣子把牛黄装进去,交给女侍,一面对陆沉明道,“我们荣禧堂拍卖,照例是底价逢十抽一,追上的部分逢十抽二,拍后付讫。这里是委托书,请摁指印。”
陆沉明点点头,南宫无禁道:“秦叔,不用叫人带路了,我刚好要进场,顺便带他们过去吧。马上就开拍了。”
一走进拍卖场,陆沉明发觉这里人头攒动,一点也不比外面的集会清净。除了拍卖者、竞拍者、来客自带的仆从,还有荣禧堂的男侍女侍,端着茶食点心往来穿梭,随时应人吩咐。南宫无禁一踏进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陆沉明耳力过人,便听人道:
“这就是荣禧堂新请的鉴宝师?他娘的,可真够辣的……”
“听说本事可不小,一定鉴过不少的宝贝!”
“这等风**儿,只怕那个‘宝’也鉴了不少吧,哈哈。”
陆沉明有意无意地瞥了南宫无禁一眼,发现她神se如常,心道她这等模样的女人没什么修为也好,否则一天到晚都要被污言秽语塞满耳朵。那些猥亵的目光已经够露骨的了,陆沉明即便是站在她身边,也遭到了波及,浑身不舒服。
南宫无禁早已习惯那些下流的注目,根本不放在心上。亲热地牵着苏云泉的手,上二楼找了一处雅座坐下,立刻便有女侍端着茶上来,见了她都低头行礼,看来鉴宝师在拍卖行里颇受尊敬。
苏云泉年龄太小,对拍卖一丁点兴趣也没有,南宫无禁颇为体贴,招手叫女侍端来不少零嘴,小姑娘便幸福地一头扎进了零食堆。陆沉明心下却觉得不妥:他不过来拍卖一块黑牛牛黄而已,在这里顶多算中等价值的物件,还不至于受到“雅座”这么高规格的待遇。
“安心坐你的吧,”南宫无禁偏过头,将团扇遮在粉面上,凑近陆沉明道,“你的货进得最晚,轮到你还有好一阵呢,你有耐心,也不怕你的小妹妹在底下被那些下作东西熏个够呛?”
她说罢朝底下那些se迷迷的人群飞去一眼。
那你也不至于说个话凑这么近吧!陆沉明在她说话时坐在椅子上不住地后仰,整个人快要翻过去了。他直觉地感到应该离开这个女人,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感觉。
南宫无禁扑哧一笑,团扇在陆沉明脸上轻轻一拂:“你怕什么,占便宜的总不能是我吧?”
陆沉明的高度正对着她纵深的事业线,陆沉明在心中大喊:那老子也不想占你便宜啊大姐!
“嘘,开始了。”南宫无禁涂着亮丽丹蔻的玉指扯着陆沉明的领口,往自己身边亲昵地一拉,团扇轻摇,目光放到了一楼展台。
哐——
铜锣敲响,穿得光鲜亮丽的男竞拍师对四周一抱拳:“各位贵客,久等久等。”
这人口舌甚是伶俐,一会儿的开场功夫既抬举了在场所有人,也把荣禧堂吹嘘了一番,最后还炒热了气氛,等第一件拍卖品——一幅名家的工笔花鸟拿上来时,很快就有人出价了。很快,画被买走了,接下来是一枚戒指,然后一只根雕,一株灵草,一对猛兽的獠牙,一本幻谱,艺术品和灵药灵药混杂在一起,什么都卖。
南宫无禁坐镇拍卖场是有原因的,每当遇到比较值钱的拍卖品时,她必须下到台上,当场验货。当然,陆沉明觉得这也很可能是荣禧堂的一种噱头,因为一旦南宫无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