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梦魇之花绽放得极其泼辣,花盘硕大,花瓣艳丽,是由浅蓝向浓紫的自然过度,如果只是单看花朵,丝毫无法将其与“梦魇”这样可怕的名号联系起来。
泰瑞莎绕着这朵刚刚绽放不久的梦魇之花转了两圈,目光中满满都是惊叹与欣喜——她期待梦魇花开已经很久很久了!
才刚刚思及自己梦魇之花的培育期,泰瑞莎突然醒悟过来,猛然抬首,惊讶望向兰伯特道:“兰伯特,它怎么现在就开放了?”
兰伯特闻言不禁笑了起来,反问道:“你知道自己进宫多久了吗?”
“哪里有多久,不就才半月不到吗?”泰瑞莎回答得十足理直气壮,却没料想,这样的回答在兰伯特那儿却得到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回应——
“你确定只有半月不到?”
被他这么一反驳,泰瑞莎突然觉得不太敢确定了,双眼向天一翻,微嘟着嘴,细细思索起来,不自觉间露出了平时难得一见的孩子气……
想啊想,想啊想,越是琢磨,泰瑞莎越是觉得自己貌似好像大概……真的不能确定自己进入虹殿只有区区半月不到……
既是词穷,泰瑞莎自然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直接跳过,转而问道:“既然梦魇花开,那我的灵识暗伤要怎么治?”
“关于这个问题,”兰伯特灿然一笑,应道,“我和你父亲联络过了,按他的意思,是希望你回安伽门进行治疗——你觉得呢?”
回去安伽门?听到这样的建议。泰瑞莎不由一愣,神情几番变化,最后才迟疑开腔:“现在吗?”
“当然,”兰伯特对她的迟疑颇为不解,“梦魇花花期短,如果错过了最佳花期,治疗效果就将大打折扣——你想要一个残次的治疗效果?”
泰瑞莎闻言神色一垮,有些舍不得地嘟囔一声道:“我的研究眼看着就要突破了说。回去后,谁知道哪里还有机会再看这么多资料……唉,算了,治疗要紧……呃,话说,咱们就可以这样走了?我的禁闭期结束了咩?”
泰瑞莎的迟钝令兰伯特哈哈大笑起来——
“你呀,还真是……昆西的伤都已经痊愈了。你说你的禁闭期结束了没?”
……无限沉默过后,泰瑞莎伸出双手揉揉脸,说道:“好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兰伯特笑得白牙森然……
就在泰瑞莎还未反应之际,便觉眼前一花,整个人便已经被兰伯特扣着肩膀,一把拎起。乘着夜色,悄然无息地从虹殿中消失——当虹殿最高处的魔法灯光也从她眼前消失的时候,泰瑞莎一心欢欣之余,也不免再次感慨兰伯特的强大实力……
☆☆☆
碧空、蓝海、白沙滩,阳光普照,海鸟在空中悠闲地飞翔,碧空之下,枝叶笔直向上伸长的大王绿椰肆意地生长着,有如一只只利剑直刺云端一般——这是一座小岛,近海处的海水呈现出梦幻般的蓝绿色。一眼向远处望去,只见满眼纯净的海蓝,蓝得令人心醉神迷……
“轰!”随着一声巨响爆起,大王绿椰林环绕的岛中突然升腾起一波白色的沙浪,泼辣辣,直向天空飞去,远远望去,有如喷泉一般——只不过。这“喷泉”pēn_shè的不是水,而是细密的白沙……白沙在空中扬扬洒洒,有如落雨一般,将大王绿椰枝头高挂的椰子敲落了不少。同时,也打败、打折了诸多枝叶。
“咳咳咳……”漫天白沙之中,突然走出几人来,一个个都是弓着腰,咳嗽着,浑身被白灰笼罩,看模样甚是狼狈。
离了白沙笼罩的范围,这些人互相望了望,然后纷纷无奈摇头,一个个脱下兜头的罩衣,在空中重重甩动,将罩衣上的白灰拍去——去了罩衣方可见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身着某种战斗制服的近战战士,众人年约摸在二十五六上下,年轻但激情无限。
“咳,我说,咱们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啊?”一名顶着可爱娃娃脸的年轻战士嘀咕抱怨着,“‘那位’究竟有完没完啊?”
娃娃脸的话当即换得同伴们一番善意的嘻笑调侃——
“汉塔,你小子最近怎么这么烦躁,怎么,想你家艾莉莎了,是吧?”
“嘿嘿,小别胜新婚嘛,汉塔小家伙才刚刚订婚,想未婚妻是正常事的嘛。”
“哎,小子,争气点儿,大男人地,别这么整天只想着腻腻歪歪。”
……
娃娃脸被同伴们调侃得双颊生绯,赤红如血,却也不知是羞恼居多还是气愤居多。
正闹腾着,一名胸前印章明显与其他几人不同的战士眉头一皱,竖起手来微一示意,众战士立马安静下来,脚下迅速移动,无声地息间便已经组成了一个战斗队形——
就在他们身前不远处,原本还喷发得正热闹的沙浪竟在几人斗嘴的短短瞬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是掉落地面的椰子以及残败的枝叶作证明,诸人恐怕都不会知道曾经发生过的那场沙浪。
这种异常的寂静落在诸人眼中便是一种令人不安的反常!
静默之中,状似负责人的战士手上比了一个手势,诸战士会意,保持着战斗队形,慢慢向原先的沙浪中心靠近而去,一步一步走得极是小心,脚步踏在白色沙面上,竟都只留下一点微不可见的足印——那是一种只须一阵轻风拂过,便可将它们彻底掩埋的轻浅!
越往“沙浪喷泉”的中心行去,地势越是向下延伸——“喷泉”中心地面上的沙子几乎都被“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