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贴的那些安慰,或许只是队长当惯之后下意识的举动,但在细腻敏*感的张笑瑞心中,却被解读成主教练的指示安排了,这个美丽的误会让他的心里踏实不少。
顶尖运动员往往都有着顶尖的智商,虽然可能文化水平不高,但理解能力和悟性都是一等一的。
可惜事情总是有正反两面,高智商带来的可能是高效的学习能力,也有可能是庸人自扰。特别是现在这种微妙的环境下,任何行为都会被放大,在有心人之间传播。
比如下午李贴的这个举动,不明所以的队员很容易就理解成东北帮主动和以前不大讲话的津门派联合。再有深入一点分析的,就是和张笑瑞的误会一样,觉得应该是主教练的意思。
其实哪有这么复杂。
遇事多长个心眼是好事情,但明显不是用来琢磨这些事情的。少年们也是初来乍到这个环境,互相防备的心理还是很重,小心翼翼的同时,又想从对手的一言一行里找到蛛丝马迹。
都是些人精,难免就把多余的心思用在了其它地方。
八一队的几个还是一贯的军队作风,无论姿态语言,还是神情气质,都和其它人有些格格不入,领队可能比较喜欢这种严肃认真到有些古板的态度,但队员们可不买帐。反而一致认定他们傲气有余,难以亲近。
隋东谅,余顺苹,张然,李建,四个人俨然成了个另类的小团体,行动出其的一致,却基本和外部隔离。
朱广护对这种状况有些头疼,却拿不出好办法来。隋东亮和李建是心中的铁打主力,另外两个实力也不错,这么个特立独行的小团体真要一直这么下去,难免会影响整支球队的战斗力。
尤其在队长任命这一块,自己不想让隋东谅来当这个队长,就是有这方面的顾虑。现在这种局面,自己出面肯定不合适,有心气的队员不可能刚被你的行为刺激到,转头又被你的几句嘴皮子就给说服了。新任命的队长更不合适,情绪激动了吵闹起来都有可能。领队到是个好人选,可惜自己指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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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训练量有所缓和,鼓足了劲的张笑瑞完成的还不错。几次精彩的技术动作还博得了满场喝彩声,难得的笑容也重新挂回了脸上。人见人爱的小胖子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积极自信起来。
朱广护脸上表情轻松了不少,自己眼光还是不错,李贴这个队长任命看来是恰到好处了。
国字号队伍是个货真价实的官场结构,自己作为主要负责人,肯定要迅速建立起稳固而且有一定号召力的中层干部群,这样子交流起来才顺畅,根基才能牢固。
目前来看只要能把八一队那几个特立独行的家伙给收服,整支队伍的战斗力应该就有保障了。
和老朱的想法一样,晚上的时候,李贴照例过来串门,有意无意的,找尤墨聊起了这件事情。
尤墨很是理解他和老朱两位新官上任后点燃火把的热情,不过对李贴主动要求去找他们谈谈的想法不太感冒,“去也可以,八成的可能是碰个钉子回来,五成的可能是关系比以前还僵。”
李贴很是挠头:“凭我这口才,也差不多是你说的水准。比赛临近了,不能指望他们主动接近我们呐。”
对这个实称哥们,尤墨也算知无不言了,很有耐性的和他解释:“首先是立场问题,隋东谅没当上队长肯定心里不服,至于多久能缓过劲来得到看他自己,这个就说不准了。其次是性格问题,大家接触时间还短,像他们几个更是和别人说的话都很少,不了解的话很难通过谈话来打动他们。”
李贴有些着急的情绪稳定不少,点点头:“明白了,现在时机未到,空口白话人也听不进去,对吧!”
尤墨眼睛眯眯着笑起来:“别着急,像他们那种情况,主动去找他们不如等他们遇到困难解决不了,最后大家一起想办法努力克服过去,这样子交情自然而然的就建立起来了。”
这话说的李贴放心下来,“人情世故还是你懂的多,以后记的提醒我啊。”
在卢伟堆满书本的桌子旁边研究了半天的李京羽,头也不抬的:“不管不行吗?少了他们几个又不是打不了比赛!”
卢伟都听不下去了,敲敲这娃脑袋:“队长是选来干嘛用的?”
大羽一脸庆幸:“幸好没选我!”
李贴忍无可忍:“能选你当队长的教练,得抓紧时间送去医院治疗一下才行!”
这脸黑的像包公一样的家伙竟然还有些幽默细胞,尤墨很是有点刮目相看,“贴子不错,有空把大羽带去瞧瞧。”
李京羽身体素质也是没话说,两步助跑后腾空而起,直接越过一米五的宾馆床,降落在尤墨后背上,两手握住目标的脖子一阵摇晃:“敢说我坏话的家伙们,都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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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酒店,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确实单调乏味。过来已经一周多的少年们也算熟悉了地方,慢慢的开始增大活动范围。
大部分的运动员都有午睡的习惯,但这些少年们可能真是被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的一小时思想教育课给憋坏了,隔三岔五的中午溜出去逛上个把小时才回来。
队伍纪律到是没规定必须睡午觉,朱广护看到几次也没当回事情。少年们心知肚明,小心提防着不被领队和政工干部发现就行。
不过偶尔为之还行,次数多了时间久了,难免就露馅。
一直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