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嘴嘛,两个家伙都一样!”江晓兰一张羞红的脸渐渐转白,瞪了另一个家伙一眼,“你再不管管她,我每天上课都要打瞌睡了!”
“怎么管嘛。你是管家都管不住,我有什么办法?”尤墨双手一摊,对桌子底下骚扰自己的腿很是无奈。
“猫儿不闻腥,也就罢了。这天天在眼前晃。难呐!”卢伟头也不抬,继续点评。
两女又是一楞,反应过来后都红了脸。
王老师脸皮厚的多,居然还能继续吃饭。江晓兰就不行了,低着头楞楞的。不知道想什么一般,盯着桌布。
“还有多久元旦?”
尤墨果断岔开话题,没想到却起了反效果,两女默默起身,饭都没吃完就集体往屋里走。
还没进屋,就听见卢伟在那回答。
“一个半月吧,怎么着,要举行个成*人仪式?”
“去死吧!”“让那个女记者把他领走!”
两女忍无可忍,咆哮着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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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墨在这场比赛之前就有专访的申请,未能成行的原因。是蒋律华在主教练的指示下给一一推掉了。
弗里德尔在某些方面和拉钦霍有点像。从这小子的第一场比赛开始,他就认定:这家伙是自己的福将,得好好栽培一番!
身为职业经理人,他自然知道媒体有意无意捧杀年轻人的一贯作法了。尤其是这种神秘色彩十足,窜红速度一流的家伙,基本没几个有好下场。
他可不太清楚这家伙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追捧,会有何反应,只是按着一贯的思路在保护年轻人而已。再加上那次新闻发布会上闹出的那场误会,就更坚定了他遮风挡雨的想法。
至于另一个家伙,就不用他这么小心了。
场上位置。体能状况,都限制了那家伙出风头的可能,他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和媒体们搞好关系。
于是。上午九点过,俱乐部会客室内,蛋疼的卢伟坐在一脸蒙娜丽莎微笑的克莉斯娜旁边,怀念自己没来及看完的那本《曾国藩家书》。
蒋律华在对面正襟危坐,耳朵高高竖起。
“......成为一支球队的核心,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您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吗?”克莉斯娜敏锐地发现对方不高的情绪了,声音放缓,表情柔和。
“还好吧,体能状况决定了我的上场时间。不用经常挑战极限的话,心脏也不需要太大。”卢伟对她印象不错,嘴角含笑地回答。
“呃......听您说话不像是个16岁的少年,您国家里的男孩子都很早熟吗?”克莉斯娜暗暗心惊,脸上表情差点控制不住。
“还好吧,早熟的话对出名更有心理准备一些,不至于在面对您这样的对手的时候,忘了自己从事的运动项目。”卢伟还是认真打量了她一番的,确实有些欣赏她的穿着打扮。
职业却不清冷,平和却不落俗套,气质明明偏文艺,举手投足间,却要压抑那种无处不在的优雅。只是骨子里有种淡淡的忧伤,在看着自己的眉眼中,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您的谈吐让我很吃惊,幽默中透着淡淡的平静。这种性格好像和职业运动员普遍具备的争强好胜有点违背,能告诉我你的真实感受吗?”克莉斯娜心跳开始加快,身上却有些发冷,忍不住把目光移开,看了眼窗外。
深秋的十月,代表着热情的红色枫叶,却不愿停留,在秋风中离开了羁绊它的枝头。
“有一种热爱,是流淌在骨子里的,有一种对手,叫做‘自己’。”卢伟语气转淡,笑容也是,目光随着她一起,看着窗外的秋色。
“您给我的感觉,就像眼前的秋天一般,成熟,却不沉重。”克莉斯娜渐渐平静下来,目光转回。
“同样吧,您的生活大概也在秋冬两季晃悠。”
“你的冬天,何时会来?”
“我们好像聊的过于私人化了一些......”卢伟转头,看着一脸苦笑的蒋律华。
克莉斯娜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手足有些无措,连声道歉。
“您好像只问了一个有关足球的问题,我可以确认下您的专业身份吗?”卢伟笑着问她。
“不用怀疑的......”蒋律华却抢答起来,坏了克莉斯娜的美好计划。
于是,回归正常专访程序的两人没有再出妖蛾子,简洁迅速地完成了一系列的问答。
直到起身握手的时候,克莉斯娜才鼓足勇气问道:“好吧,您是个特别有挑战的目标。我需要留下您的具体联系方式,介意吗?”
说罢,自己都觉得奇怪。
十年前的那份感觉,怎么会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羞涩,惊喜,期待,淡淡的忧伤......
当然,还有甜蜜的想象。
只可惜,答案不太完美。
“我的德语水平还差的远,等你找到合适的助手,再找我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