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蓝色的天,没有云。
绿色的草坪刚剪过没多久,轻风拂过,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草腥味。
尤墨躺在地上,深呼吸,觉得很舒服。他曾经无数次的做过类似的梦:巨大的球场,欢呼的人群,仰躺着享受进球后满满的充足感,冲上来拥抱自己的队友......
等等!
怎么梦里还有声音?
“队长过来看哦,场地里有个娃儿在睡觉!”
“好奇怪,穿的啥子衣服哦!”
“快起来喂,你叫啥子名字?”
尤墨有点纳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一张张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好奇,七八个人把自己围住,还在不断地招呼后面的人过来围观。
“是不是瓜娃子哦,恁个奇怪!”
“你们才是瓜娃子!”尤墨双手向后撑地,腰腹绷紧,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不料用力过猛,大头朝下栽到了草坪上。
“哈哈哈哈.......”
这帮小兔崽子,看猴戏是吧!
尤墨握紧了拳头站起来,想吓唬吓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们。站直了身体,却发现有些不对劲,两条腿感觉凉嗖嗖的,低头看过去,发现外裤正带领着内*裤毫不留情地往下滑落。
“哇哈哈哈.......”声音更大了。
这什么情况?
尤墨傻眼了,这细胳膊细腿都是自己的么?为毛自己站直了才比这帮小子高半头?
“搞快些换球鞋,马上两点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樊指导快来看哦,这个娃儿好奇怪!”
————
尤墨在努力的确认状况。
五分钟过去了,情况很不乐观。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自己还在做梦。
无人注意的时候他偷偷地瞧了瞧两腿中间,光溜溜白嫩嫩的小家伙很安静地待在那里,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模样。
宽大的t恤下摆盖住膝盖,尤墨盘腿坐在场地边边上,继续思考人生。
樊指导大概五十来岁,人如其姓,这会正在旁边絮絮叨叨的问:“叫啥子名字?好大年龄了?咋个穿大人的衣服跑过来?来考我们队也穿双球鞋嘛!上半年经费紧张的很......”
“今天是啥日子?”尤墨的脑袋更晕了,赶忙出招打断。
“5月15号星期三。”
“啥年份?”
“九三年嘛!”
“.......”
樊指导伸手摸了摸尤墨的大脑袋,又捏了捏大腿和小腿的肌肉,面带喜色,对着嘻嘻哈哈玩闹的小子们喊了一嗓子:“集合了,搞快些!姚厦过来一下!”
姚厦?难道是全兴少年队?尤墨一个激楞站起来,一阵风从耳边掠过,一个圆圆乎乎的小子冲过了头,原地180度转身刹车后,安静地站住了听候吩咐。
“你们是全兴队吗?”尤墨觉得先确认下状况比较好,这老头看着不太靠谱。
“下半年才叫全兴队,现在是s省少年队,目前还是归运动技术学院管理。”樊指导看着比姚厦高了半个头的尤墨,面露喜色,“姚厦去拿套队服,要三个加的。”
“要的!”
话音刚落人就两米开外了,樊指导赶紧喊住,回头问尤墨:“你穿好大的球鞋?”
“四十三,”尤墨一出口就知不妙,连忙改口:“是三十四!”
“樊指导,最大的只有三十三码的。”姚厦小跑过来,举手发言,圆圆的脸蛋上挂了几颗汗珠,眼睛不大,精神却足。
“将就下吧,”樊指导拍拍尤墨肩膀,回头喊道:“慢跑五圈,两分钟一圈哈!”
————
“老牛!”卢伟的声音透着一股惊慌失措,整个人都有点抖,两手拽着自己的短裤,想跑过来又怕露馅,左扭右晃的想快点靠近过来。
尤墨松了口气,总算有个人能一起探讨下了,这十几分钟脑细胞死的一片片的,脑门都发烫了。
五分钟后。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无语问苍天中。
这他娘的是重生了么?重活一世也给个金手指啥的,这全身上下翻遍了就找出来五十块钱和一张手机内存卡,还是2g的,里面装的啥也搞忘了。
这也太糊弄人了吧!
上辈子过的是不太如意,可也没一穷二白啊!
“咱可以赌*球”尤墨脑中灵光闪现:“赚了钱再去炒房!”
“哪儿能下注你告诉我?现在是1993年,街上连个网吧都没有,足彩好象是2002年才出来的吧。”卢伟叹了口气,目光转向跑道上边跑边打闹的小队员们。
“s省全兴少年队,教练姓樊,”尤墨顺势介绍,心中有了主意:“咱们跟着他们混,吃住问题先解决再说。”
“来,给你装备!”姚厦一阵风似的跑过来,东西扔下转身跑没影了。
“速度真快!”
“姚夏啊!国产猎豹,你不认识?”
“呃......别说还真像!”
“就是好不好!”
“十几年没长变,挺不容易。”
“......”
————
少年队的训练挺简单,慢跑完了一人一个足球,先颠着玩。
樊指导看尤墨换好了衣服,转身一脚踢了个足球过来,略带些内旋弧线,速度也不快。
尤墨还在走神中,球快砸中面门了才反应过来,两手一伸,将足球轻轻摘下,站了起来。
“不错嘛!过来颠几个球我看看!”樊指导笑起来,眼睛眯成条缝。
“老牛啊,给我也要一身!”卢伟紧握裤腰站起来,一脸羡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