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墨的记性其实不错,只是年代太过久远,一些细节上有所遗漏。
原定于2000年6月举行的俄罗斯大选,因为叶利钦1999年最后一天的突然辞职而提前,最终2000年3月普京成为第三任总统。
这货故弄玄虚的提醒并无决定性作用,商业天才不可能意识不到俄罗斯大选带来的危机。
当然,拆分,甩卖,转移资产这种事情,早作打算与仓促决定之间的差距很大,他这个局外人提出的建议如果能顺利传到阿布耳中,商业价值还是不能小瞧的。
至于为何要这么做,随后和卢伟的电话聊天透露了几分信息出来。
这货在阿森纳捅了这么大的蒌子,想不惊动老人家是不可能的。卢伟本打算圣诞节前两家聚会时再问问具体情况,结果雷哈格尔的电话直接打到了他的手机上,好一通询问。
老头儿没问尤墨问卢伟,显然也是怕触及往事,情难自己。
毕竟这一老一少脾气最相投不过,即使一年不打一个电话,彼此心里都会常常掂记。眼前这种事情爆出,毫无疑问自己的得意弟子在阿森纳过的并不愉快。他若直接打电话问起,得到的信息反而容易被刻意误导。
卢伟当然明白他的心思,于是电话打过来之后提都没提雷哈格尔的名字。
时间流走的太慢,感情丰富的家伙们伤口愈合更慢。
尤墨刚好要找个人倾诉自己的悲惨命运呢,撞上枪口的家伙可不能随便放过,于是一通神侃之后,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历史向前滚动的车轮的确可以因为人为而改变,但个人力量毕竟有限,大势所趋不会变。想在潮头屹立不倒,就得看清楚潮来潮往的方向与力道,用积极参与的心态顺流而下,才能获得足够的助力,成功避开漩涡与暗礁。”
“商业天才不需要外行在那指手画脚。无论我做了什么,阿布最终还是会放弃热刺选择切尔西。这样一来,顺水推舟得个人情岂不比自讨没趣来的有意思的多。”
听到这么无耻而精辟的分析后,卢伟难得无力吐槽。于是任由那货继续神侃。
“温格从骨子里痛恨蛮不讲理的金元足球,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处说,是身为权力最大的两个俱乐部主教练之一,他这种思想决定了球队的风格理念不会动摇,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人来人往旗帜不倒。”
“坏处说,是越对比越寒碜,留不住人也就罢了,自身心态扭曲罪莫大焉!”
卢伟忍不住提醒,“还有心思说这些?你这货快被扫地出门了吧,左拐打个酱油再来找我?”
这样的提醒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尤墨当真沉默了足足两秒,才长叹道:“看情况吧,你们今年拿不拿的到欧冠还是两说。”
听了这话,卢伟只觉心脏猛然抽紧。
这么些年了。这种应激综合征的感觉依然是那么清晰。
“你故意的?”
尤墨即使隔着话筒也能听出对方的情绪变化,他甚至非常清楚卢伟的建议背后,包含着怎样的复杂情绪。
为了帮兄弟实现梦想而饱受磨难,当事人可能会拍着胸口自豪无比,坐等成功果实的家伙呢?
“哪有,我忽然想通了,觉得既然是豪门,那一年拿几个冠军岂不正常之极?要是继续坚持我在凯泽斯劳滕的做法,最终只会培养出一个个骄横跋扈的家伙出来,岂不扫兴?”
听了这话。卢伟难得沉默。
他们这一路走来,虽然在外界看来身份一直是球员,可实际上凡是被他们相中的家伙们,无一不被当成幼苗在悉心呵护。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一直在兼任教练甚至主教练的职务!
少年队的时候一切都比较简单,他们的一言一行就能影响一大票人,所作所为也不用太顾忌对方的面子问题。
到了成年队之后,耐心培养,悉心照顾,这些东西对于起点偏低且目标不大的小俱乐部球员们来说非常合适。真正放在豪门俱乐部里的天之骄子身上,起逆反心理都是小事,反目成仇也再正常不过!
你谁啊你,帮我目的何在?
竞争越激烈,小团体的存在越容易扰乱秩序。尤墨若想成为阿森纳的旗帜人物,坐稳更衣室老大的位置,显然不可能延续他在凯泽斯劳滕时的作法。
尽可能地一视同仁,当断则断,宁愿失血也不能容忍害虫继续留在更衣室,这才是豪门老大的所作所为。
就像教父一样,手段与能力同进,仁慈与冷血并存。
只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豪门尤其是只见新人欢笑不见旧人哭,以尤墨那悲惨的黑历史来看,怎么可能一视同仁的了?
已经经历了如此多的离别,心还能正常跳动吗?
“哦,说说看,在那里搞什么?”卢伟心不在焉地听他胡扯了一会,开口问道。
“打黑拳呢。”尤墨才懒的仔细解释,随意糊弄几句后,话锋一转,“对了,我打算开始练习有球摆脱能力,有何建议?”
如果说还有一件事情能让卢伟心情好转起来的话,那上述内容无疑是最佳选择。
身为尤墨的狗头军师,他这一路没少劳心费神。从最开始的前锋到现在的自由人,从平时训练方法到赛后查缺补漏,从长远规划到阶段性目标,他那严谨细致的头脑发挥了极大作用。严格来说,除了为人处事这一块不用他指点外,他才是尤墨的球场导师。
有球摆脱能力是进攻球员必备的素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