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你没事吧?”
王孟一愣神,回过头看见孙起投来关心的目光。笑着摇头表示没关系。
他尽力表现的心无杂念,可心思飘向了远方:“师父,你现在身处何方?还在坚持吗?”
与此同时,相隔十几里外的一处密林中,钻出七八道黑影。
穿过密林来到一片开阔地,那是个规模不大的闾里,漆黑的夜里闾里中静悄悄的。
忽然间。里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那群黑影毫不迟疑的没入里门,那扇大门随即缓缓合并。
&禀师父。徒儿幸不辱使命,把任务完成了。”
黑衣人揭下面罩,露出一张张或彪悍,或冷漠的面庞。他们是汉家纵横淮上最强的游侠之一。他们的名声只在小小的圈子里流传,他们都是丁公的得意门生。
白衣老人哈哈大笑:“好好!我的好徒儿办事果然出色,你们也都累了,下去休息吧!”
八个人点点头闷声不吭站起来鱼贯而出,坐在一旁的妙龄女子眉头紧紧皱起:“丁公这是何意?”
&什么意思,老夫只是想给曹家小儿一个警告。”丁公抚须微笑道。
刘陵冷哼道:“妾不是三岁幼童,焉能看不出您费尽心机把淮上知名游侠的目的,调人入关中只是为了给平阳侯一个教训。妾不信。”
&不信,老夫也没有办法。不信就不信吧。”
丁公的态度让人为之气结,刘陵一向自诩八面玲珑无人能挡,可让她直面楚汉争霸的幸存者,她还真的没有丝毫办法,这老头年纪大见多识广手段狠辣,连她爹淮南王刘安的面子都不卖,当年她爷爷淮南厉王刘长几次征辟不成,其名声早以远播海内。
本来她在长安过的挺好,曹时被她生生逼进死赛马场的训练营里不敢出来,可偏偏就在她准备下一阶段动作时,居住在广陵郡不问世事的老头突然上京入长安,还带来他的八百名得意门生,当身穿白衣鹤发童颜的老者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淮上最可怕的老妖怪,就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指名道姓的要求她配合行动,倘若不配合的后果不堪设想。
她无法理解快八十的老头儿,和颜悦色的对她说必须合作,不合作就要了她的命是怎样的感觉,更不能理解丁公把她软禁于闾里中的目的。
刘陵不明白丁公的动机,不晓得丁公的想法,更无法接受一个和善的老头突然变成世间最恐怖的人,她觉得自己的三观在被无情的颠覆。
或许丁公整个人都疯掉了,一个老疯子带着一群小疯子,在长安城的浑水塘里搅风搅雨,原来就乱七八糟的长安变的更糟糕。
&老头一到京师就搅乱我的布局,到底是什么意思?”刘陵愤怒的几乎要抓狂。
实在搞不懂丁公的想法,这么大把年纪不呆在广陵郡颐养天年,非要带着人跑到京师长安搅乱大局,还拿出强硬的姿态威胁。
刘陵对他毫无办法。
一个油盐不进七老八十顽固老头,美色诱惑对他已无用处,威逼利诱更是无从说起,她父亲淮南王刘安反而有求于丁公,自家谋反的证据被丁公攥住,不但不怕一分一毫,反倒是刘陵更怕这老头发起疯来让自家一起去陪葬。
谋反是大逆无道的重罪,即便是夷三族、连坐被废除的今天,那也是很难逃脱全家死光光的节奏,刘陵还有大好青春年华锦衣玉食没有享受,她不能白白的陪着老头去送死。
可她被软禁起来,连一丝一毫声音都传不出去,她真的很着急。
刘陵眼睛一转,笑盈盈地说道:“妾想知道丁公此行京师的目的是什么?也要让妾为丁公准备一下。”
&夫要做的事,你帮不上多少忙,你下去歇着吧。”
丁公一摆手作出送客动作。
刘陵的脸色唰的一下黑下来,老头这是摆明着不给她试探机会,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走出去。
屋门紧闭,谭庆从阴影里走出来。
&禀师父,庄子里的护卫已经全部就位,咱们随时可以动手。”
丁公微微一笑摇摇头:“不动,暂时按兵不动。”
&按兵不动?”谭庆掉过头看见大师兄二师兄也傻了眼,两人跟着丁公身边侍奉十几年,从没听过刺客动手还要按兵不动的说法。
不动就白白浪费一次宝贵的刺杀机会,给平阳侯府从容调整护院防御巡逻制度,过些日子再想杀入平阳侯府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丁公抚着长须笑道:“你们想问为什么?”
三个人老老实实的点头,刘陵的疑问恰恰是他们的疑惑,浪费八个顶尖好手制造出绝杀,却用诡异的放水方式放了剧信一马,三人还以为是八个出师的师兄妇人之仁,可发现丁公毫无生气的样子才发觉不对。
&底是为什么这样么做?”
丁公大笑道:“就是要他们失败,而且还要暴露淮南游侠剑术的根脚,还有那几句淮南话何其醒目!剧信那臭小子脑袋不好使,记性却是顶呱呱的好,你们那八个师兄都和他见过面,他怎么会记不住声音体形特征呢?”
三人悚然一惊:“师父的意思莫非是……”
&赃!”
丁公抚着银须仿佛一只成精的老狐狸,奸诈的怪笑道:“淮南王刘安是个狡猾的家伙,想把我门下弟子全盘接受,又不舍得为我们做一点事,老夫早就对这个无用的书生厌恶透了,借此机会把刺杀的脏水泼在淮南国的头上岂不大妙!想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