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的地不同,自然有分开的时候,相同的那段路,胤禛走的慢,胤禩也没有提前离开,反而跟着胤禛,两人很有默契地都不说话,似乎都不想打破难得的平静。
眼看就要分开,胤禛才开口:“八弟也替我给良妃娘娘带个好。”
胤禩笑笑算是答应了:“四哥告诉德妃娘娘,胤禩过会儿再去看她。”
胤禛点点头,他一向是独来独往,在后宫,也就看看德妃,见了其他的嫔妃就打个招呼,却很少去请安的,胤禩则不同,似乎是因为良妃出身问题,胤禩很会讨好那些嫔妃的欢心,良妃、惠妃自不必说,胤禩也经常去宜妃、德妃那里请安,这才使得老九、老十和十四这么跟着胤禩的吧。突然觉得有些心酸,胤禩小时候究竟怎么过来的,才能做到如此圆滑,这么想着,胤禛难免露出关心、怜悯地神情。
“四哥为何这么看着我?我很值得怜悯、同情吗?”
“哦,没有,我定替八弟把话带到。”胤禛掩去刚刚的神情,尴尬道。
胤禛说完就走,却不想胳膊被胤禩抓住,胤禛转头,疑惑地看着胤禩。
胤禩则把一小巧的盒子交给胤禛,胤禛疑惑地打开,里面是晶莹剔透的手镯放到胤禛手中,如今已是三伏天气,正炎热无比,手镯则入手冰凉,通体翠绿,竟没有一丝杂质,胤禛不明白为什么胤禩给他一个女人的东西,胤禛的脸色有些黑,虽然他喜欢胤禩,却不想胤禩把他当成女子!
胤禩似乎看穿了胤禛的心思,扑哧笑道““拿去送给德妃娘娘,你定然没有准备什么,虽说是出门办差,却也离开月余,总不能什么都不带。”
胤禛听了脸色瞬间缓和,心中狂喜,他很少想着送德妃东西,过年过节总有福晋打点,他亦从不在意,现在想想,十四之所以能那么得德妃的欢心,除了十四是在德妃身边长大的之外,必然还因为十四知道德妃喜欢什么,会讨好德妃,而他却很少注意这方面的问题,以至于母子之间的关系很是不好。胤禩能替他想着这些,胤禛自然高兴,更何况胤禩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想好送什么,定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四哥便替额娘谢谢八弟了。”
胤禛凑过去,贴着胤禩的耳朵说,热热的气息喷在胤禩耳廓,痒痒的,胤禛的话又说的暧昧,让胤禩不由地红了脸。
胤禛看着胤禩的窘相,心情甚是舒畅地离开了,心想:八弟果然贤惠!
胤禩别了胤禛,先去看了良妃,聊了些外面的趣闻,良妃对胤禛救胤禩一事一直存有疑虑,此次见胤禩,问明当时状况,胤禩自然不会都说,只是言明确实是胤禛替他挡了一剑,他欠了胤禛的情,又暗示自己既已无挣储之心,那便欠他一个人情,将来还上便是,让良妃不必担心。
良妃毕竟在宫中生活了这么久,怎么不知道人心险恶,更何况胤禛胤禩一向不和,如今胤禛竟为了胤禩挡上一剑,自然把事情往坏处想,她又素知胤禩并非绝情无义之人,下不了狠手,难免要为胤禩担心,如今看胤禩轻描淡写的,也不好再说什么。
别了良妃,胤禩又去看望惠妃,如今胤褆被关,惠妃又年老色衰,宫中重来不乏攀高踩低之人,惠妃虽居四妃之一,日子却不好过。
惠妃心情倒是平和,也不以下面奴才的怠慢而生气,看到胤禩也是嘘寒问暖了一番,胤禩说了些安慰惠妃的话,虽然知道那些话很苍白无力。
之后胤禩又去看宜妃,最后方去德妃那里。
胤禛果然已经不在那里了,胤禛和德妃虽是母子,关系却一直不好,这次胤禛受伤,德妃也不过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赏了些补品而已。
“胤禩啊,听四阿哥说这镯子是你选的?”
胤禩恭敬地答道:“自然是四哥看上的,我也不过是在旁边鉴赏鉴赏罢了。”
“你们都有心了,胤禛这次受伤,我天天念经祈祷,总算是平安度过危险。听说那几日你衣不解带,甚是辛苦,老四不善言辞,我在这里谢谢你。”
“本就是四哥替我挨了一剑,照顾他是分内之事,并不辛苦。”
“虽然如此,我的儿子我知道,他自小就谨慎,想的也多,却不善言辞,如今不惜性命保护你,确实是好事。你十四弟也天天说老四开始关心弟弟了,他还在我这里念叨要好好向老四学学呢。”
德妃的话中话胤禩又怎么听不出来,明面上是再说胤禛不惜性命救了他,暗地里在暗示胤禛救他是另有所图,让他不要就这样被糊弄过去。胤禩心中有些烦躁,同样是儿子,为什么对待胤禛就要如此苛刻,两个儿子不管哪一个做了皇帝,她都是尊贵的皇太后,又何必一定要排斥老四呢。
不过胤禩回答的滴水不漏:“四哥的救命之恩,我自然铭记在心。”
德妃看胤禩领悟了他话中的意思,又转移话题,聊了些其他的事情,胤禩才告辞出宫。
回到府中,看了看郭络罗氏,闲聊了几句,便沐浴去休息,毕竟累了很多天了,现如今又是无官一身轻,胤禩也看得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喧哗,耳边充斥着懊恼的“八哥八哥”的喊声,胤禩微微睁开眼,果然是老九、老十和十四,能在他睡的时候吵醒他的也就老九老十了,刚刚微睁的双眼又闭上,泄气道:“又怎么啦?”
“八哥——”这边也是一脸的无奈,竟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