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剩下一对,曾达山躲躲闪闪走到门口说出去方便一下,被粟本佑揪住耳朵拉回包楚楚身边,逼着他俩手挽手喝交杯酒,曾达山面红耳赤,哆哆嗦嗦地把酒洒了包楚楚一身,曾达山赶忙用纸巾帮她擦,粟本佑故意轻轻一推,曾达山站立不稳,情急之中一把抱住包楚楚,包厢里一片哄笑。
就在此刻,有两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闯进包厢探头探脑,似乎在找人。乔正清见过他们,是到三江来收购机床公司内部职工股票的外地人,这几天经常在厂门口转悠,逢人便问“股票卖伐?”董跃进见到他俩,忙闪身出去。
过了许久,董跃进面露喜色走进包厢,把乔正清拉到一边。“外地人愿出价三元一股,比白天涨了两毛,合算吗?”
乔正清道:“你有一千股,赚了两千元。满足了?”
董跃进道:“能赚两个钱就算了,谁知道股票这玩意儿是怎么回事?落袋为安吧!”
乔正清道:“他们从外地赶过来出到这个价,必定还有空间,我的意见是别着急,看情况再说,最好还是不要卖,当然主意还得你自己拿。”
董跃进道:“对,再跟他们讨价还价,看他们怎么说。”
洪振东见董跃进眉飞色舞地跟乔老爷说话,心头酸酸的:这小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如今用不到求我了,马上就不认人!
第二天,两个外地人又打电话找董跃进商量,董跃进兴冲冲地请假出去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董跃进兴高采烈对乔正清道:“乔老爷,听你的话真不错,外地人又给我加了两毛,我赚到二千二百元了,你的一句话值二百元!”
乔正清道:“你的一千股全卖了?”
董跃进得意洋洋。“全卖了,昨天还有不少人也卖了,最多只卖到三元,我的价位最高。这一回机床公司给职工做了一件好事,让我们发了一笔小财,我辛苦一年还赚不到这么多。前些日子有的人不肯认购职工股,悔得肠子都青了!”
乔正清摇摇头。“我劝你不要卖,你不听,只怕以后也要后悔莫及!”
董跃进不以为然。“以后的事有谁知道?到手的才算赚到的,今晚我请你喝酒!”
乔正清笑道:“不用客气,今晚我有事。你留着自己慢慢喝。”
董跃进笑得合不拢嘴。其实他还有一件开心事没说出口:刘明泉因为出了事,被公司领导取消了购买内部职工股的资格,这种财他是发不到了,狗日的活该倒霉!这也许是近日唯一让董跃进感到称心如意的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