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夏。”
柳随风冷笑道,“让他进来,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有何过人之处,值得你这样包庇他,还要搭上公司的前途。”
柳玉晴横了他一眼,不想跟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只大声招呼说,“进来!”
周夏这才推门进去,柳随风冷冷地望着他,嘲讽道,“周夏你倒是厉害啊,拿公司的命运来做好人好事。”
“他救人难道还错了!”柳玉晴横眉反问他。
“救人是没错,可也要考虑下自己的能力,别做些自不量力的事。我现在只想问,这五百万你们打算怎么赔偿,反正我坚决不同意由公司承担,玉晴你也休想从公司账上划出一分钱。”柳随风显然还没到泯灭人性完全无可救药的地步,可他的态度也相当坚决,并再次重申。
“不从公司账上走怎么办?难道让公司名誉毁于一旦,要是不赔偿,以后还有客户敢将藏品寄放在我们公司进行拍卖吗?”柳玉晴两人都很清楚周夏的经济状况,指望他赔偿全部金额显然不现实,何况这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他,公司也有一些责任。
“这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站在公司的立场上,完全有理由拒绝这种不必要的支出。如果你肯拿私房钱出来赔偿最好不过,五百万对你来说,也不算特别多嘛!这样同样可以保住公司名誉,也算是两全其美。”柳随风好心提醒她。…。
柳玉晴看他绕来绕去还是这问题,知道争辩不出什么结果,她也不想在下属面前和他争吵,转而问周夏,“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听了柳随风的话,周夏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柳玉晴负责这款洪武釉里红的赔偿。他也不多废话,直入主题说,“刚刚我摔碎的那款洪武釉里红缠枝莲纹大碗其实并不是真品,而是一件高仿品。”
“你没看错?难道说徐师傅也有打眼的时候?”柳随风先是吃惊,然后就把怀疑的目光落在周夏身上,他长相普通,虽然是东海大学考古系毕业的,可现在大学生满地走,一个本科毕业生根本算不得什么,要论鉴定水平,周夏还差得太远。
柳玉晴却是喜出望外,高兴地说,“这瓷器我也鉴定过,如果真是高仿品的话,那么打眼也是值得的。”
“别高兴得太早,眼见为实,亲自确认过才能见分晓。”柳随风扫了一眼周夏,发现他神色很平静,并不像是病急乱投医的样子,也没有显得特别兴奋激动之类的,倒是很沉得住气,说不定真有其事。
“走,去看看。我刚才都没想到这会是高仿品这点上面,周夏你是怎么发现的?”柳玉晴并不是为了面子不顾一切的人,这回她倒宁愿是她自己打眼了,要不然,赔付这五百万会让她喘不过气来。
周夏边走边回答说,“我对徐师傅和柳经理你们的判断深信不疑,一开始也没想到会是高仿品,只是心中始终惦记着这五百万的巨债,背在身上不舒坦,总想要弄个明白才好。没曾想发现了一些破绽,我本来还想着要不要送去做年代检测的呢!”
柳玉晴点头道,“我也该想到的,只是先前太过相信自己的判断,事情又发生得太过突然,才没来得及去做仔细检查。其实瓷器摔碎之后最好鉴别,即便是高仿品,也不能完全模拟当时的情景,烧制出一模一样的瓷器来。”
柳随风冷着张脸没说话,他的鉴定水平也不差,如果是周夏为逃避责任而撒谎的话,肯定瞒不过他的眼睛。公司要对自己的客户有所交待,说是高仿品,必须得有确凿的证据,要不然,以后谁还敢把东西寄在公司拍卖,摔碎了就说是仿品,谁信啊!
见到摔得四分五裂的瓷器后,柳随风和柳玉晴分别拿起碎片开始做鉴定,对他们这类行家来说,摔碎后的瓷器鉴定要比完整的瓷器好鉴定多,因为摔碎后瓷器的胎质露在外面。通过一些古瓷碎片,可以清楚了解到每个时代的瓷器的特征,这又恰恰是最难仿制的。
周夏心中有底,这时候自然不用慌张,更何况,他的情绪根本无足轻重。
柳玉晴仔细看过后,摇头轻叹道,“这件仿品的品质确实是高,几乎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要不是摔碎了,还真不容易辨别出来。”
“算你小子走运!”柳随风鉴定完毕后,朝着周夏瞟了一眼。
“也许!”周夏没回答他,只在心底默默地说,要不然,他也不会拥有这应该是来自未来的考古鉴定系统。
“不过也别高兴得太早,即便是高仿品,价值也不低的。尤其是这种完全按照古时的方法,用柴窑烧制出来的仿品,光成本就不下数十万,客户那边也不好轻易打发过去。”柳随风话锋一转,又冷声说道。
柳玉晴心情明显好了很多,“这个你不用担心,客户那边我自会去和他协商的。”
“我还是那句老话,反正我是不会签字同意拿公司的资金去赔偿客户的,你们自己看着办!”柳随风甩出这句话之后,就往外走。
柳玉晴也不想和他纠缠,这件高仿品顶天五十万,即便不走公司的账,这点钱她还是拿得出来的。她这会也不打算用公司的账来支付,要被柳随风闹到长辈那里也不好看,拿私房钱出来解决掉这事情就好。
“对了,我还要提醒一下,原本这件瓷器是我们这次拍卖会的压轴拍品,现在这样子自然不能参与拍卖。玉晴你可得重新找件有价值的藏品来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