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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梦涯望着朗芸香替郎正心喂药,心中忐忑不已,郎正心已经服用了三剂汤药,如果对症,应该可以醒转了,可是郎正心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朗芸香与郎任贤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古梦涯却从郎任贤几番叫嚷着去采翠叶香兰的话语中,隐隐感到他们心中的一丝埋怨。另一方面,夜已五更,黎明在即,易锋寒却还在碧月潭边等待自己去汇合,碧月潭周围奇虫怪兽,层出不穷,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遇上危险,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焦急起来,连朗芸香喂药完毕,站起身来都不知道。
骤然间,古梦涯耳中传来郎正心呼吸转粗的声音,不禁心头大喜,立即冲到郎正心床边,搭上其脉门。朗芸香正待转身,便见一道人影从自己身旁闪过,顿时被古梦涯的举动吓了一跳,心神一定,便待发作,随即反应过来,急声道:“古公子!是否爷爷快醒了?”
古梦涯一面缓缓摆手,一面闭目凝神,体察朗正心体内气机的变化。朗芸香姐弟俩心中焦急万分,却丝毫帮不上忙,只得目不转睛地望着古梦涯,期盼能从他口中听得好消息。
过了良久,古梦涯才睁开双眼,对着朗芸香姐弟展颜一笑:“放心吧,朗老丈所中奇毒已经解除,没有大碍了,只是那乌线毒掌的毒性过于猛烈霸道,而朗老丈又上了年纪,重病初愈,难免虚弱了点,尚需静养一段时日,才能完全康复。”
朗芸香姐弟闻言喜极而泣,郎任贤上前便拜:“谢谢古哥哥!”
古梦涯连忙扶着他,同时笑道:“不必客气,济世救人,乃我辈份内之事。”接着一抱拳:“我朋友还在等我,二位好生照顾令祖,多自珍重。后会有期,告辞!”说罢便往门外走去。
朗芸香急忙上前拦住:“古公子且慢!”
古梦涯被她挡在身前,没了去路,只得停步不前:“郎姑娘还有何事?”
朗芸香道:“此刻天色未明,山路崎岖难行,公子虽然本领高强,也不急于一时,不若等天明再动身吧。”
此时郎任贤亦跑上前来,抱住古梦涯的右腿,嚷嚷道:“古哥哥,留在这里休息一下,你已经一晚上没有睡觉了!等天亮了,我再叫你,到时候你再上山顶也不迟。”
古梦涯转头望了望窗外,苦笑道:“天马上就亮了,你们留我干什么?而且我朋友一个人在碧月潭边,我很不放心。”
此时床铺上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让古公子走。”
朗芸香与郎任贤闻声而动,快步抢到郎正心床前:“爷爷!”
古梦涯微微一笑,昂首踏步,走出了郎家,往山顶的碧月潭走去。
易锋寒运足真气,严神以待,手持钢刀冲出石室。昏暗的石道中,卜徵靠在石壁之上,不停喘气,身上衣衫已经破烂不堪,上面满是被利刃划破的痕迹,所幸没有见血,在他对面,屹立着一前一后两个人影,后面一个呼吸沉重,似乎不会内功;前面一人身材修长,右手执剑,斜指地面,左手向后一拦,护住身后的人。
易锋寒看得暗自心惊:“此人居然能一面与卜前辈对敌,一面分心照顾别人!”心中虽然震骇莫名,多年的教育还是激励着他上前一步,大喝道:“来者何人?!”百锻刀似守如攻,指向对面的剑客。
那剑客轻轻一笑:“胆子不小,你吃了返照丹再来找我罢。”
易锋寒心头一震,茫然望向卜徵。卜徵铁青着脸,嘶声道:“三师兄,来的是二师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把返照丹服下?”言下满是遗憾不满之意。
易锋寒更是摸不着头脑,呆呆地道:“岳前辈……”
那剑客一声长叹:“进去再说。”说着手一挥,便往石室走去。易锋寒只觉一股莫大潜力向自己涌来,身体一轻,便已经退回石室。
易锋寒眼前一花,卜徵等三人已经出现在他面前。易锋寒这才看清楚,那剑客面白无须,一袭玄色道袍,显得颇为陈旧,不过却很干净,年纪看去约莫三十,若不是卜徵说明,怎么也猜不到他竟然卜徵师兄无漏剑客岳商;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青年,衣服乃黄色粗麻织成、质料粗糙,双手老茧甚厚,似乎是个出身贫寒、久操粗活之人,脚步轻浮,应当没有练过武功,然而他的双瞳却犹如婴儿般漆黑灵动,刚刚经历恶战而面色如常,显示出过人的禀赋。
岳商张口道:“三师弟,你终于回来了。”
易锋寒茫然的点了点头,神不守舍地把刀插回刀鞘之中,忽然想起一事,指着那青年道:“这位仁兄是……”
岳商道:“他是五师弟转世,今生名叫尉青山,我上个月找到了他,便带他回来。”
易锋寒奇道:“白兄既然重新为人,当另有因缘,岳前辈就这么带他走?白兄的父母至亲岂不担心?”
岳商还剑入鞘,颔首道:“话是不错,不过五师弟出生不久,便父母双亡,只得寄居在舅父家中。他那舅父势利之极,从小把他当成累赘,也未给他好日子过,我渡青山时节,给了他舅父五十两银子,那厮巴不得我把青山带走呢。”
易锋寒心不在焉地道:“这样阿。”
岳商望了犹自静坐的云宫一眼,悠然笑道:“自从五师弟兵解,十九年了,想不到我们五个师兄弟今日可以重新相聚一室。”
易锋寒虽然自幼听过不少转世的故事,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今日连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