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的小木屋里点着黄而弱的灯,屋子旁和后院有不大的田地,种了好几种蔬菜。屋子里的后院也养了几只鸡鸭,勉强能够让屋子里的两名女人及一名小男孩过日子。
石大娘今年也五十岁有余了,天天这么操劳,早已白发苍苍。而坐在床边照顾孩子的女人,正是石子的结发妻子,雨蓉。她正安抚着孩子入睡,突然就听见房外传来婆婆的惊呼声,忙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打开房门看见站在房子正门处的男子后,她也怔住了。那男子与记忆中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眼前的男子不仅没有了双腿,甚至还是半透明状的。
石大娘面色震惊的走到石子面前,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孩子,那种冰冷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捂脸哭泣。
石子伸手握住了石大娘的手,露出一抹苦笑道:“娘,对不起,我回来了……”说完,他抬头看向另一边的妻子,陌生又熟悉。
雨蓉红着眼睛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用着让石子感到温暖又熟悉的语气道:“欢迎回家。”
……
见怀里的人面色慢慢红润起来,腹部的伤口也渐渐消失,白谨才默默松了口气。暗笑着捏了捏洛情的脸颊后,他才将她扶起来,变成一条大白蛇,载着她飞离这地方。
不过,他没有立即回去宁安镇,反而是在明月镇子的上方高高盘旋环绕,像是在寻找什么。半响后,他眼睛眯了眯,目光突然变得森冷,直直盯着在镇子里无方向无目标四处跑的黑衣人。
他边跑边呢喃着有鬼,等等躲在屋檐下,等等又觉得不安全跑去躲在后巷。可后巷传来微微的动静又把他吓了一大跳,他又继续抱着头四处奔跑。
白谨冷笑了一声,‘咻’地一声,飞快来到他面前。
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大白蛇,劫匪一下子就愣住了。那只大白蛇眼里看起来怒气满满,边朝他凑近边吐着红红的信子。然后,它似是威胁性地张了张口嘶吼一声,尖利的牙齿叫他看得心惊胆颤。
一会儿后,他无意瞄到了白蛇背上那名看起来有点熟悉的姑娘,愣了一下终于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立马‘噗通’地跪了下来,害怕地闭起眼睛,双手合起来一副跪求的样子哭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她的!我真的是无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放过我,不要吃了我啊!”
大白蛇在他偷偷张开眼睛窥探面前的情况时怒瞪了他一眼,他全身突然麻痹了一下,无法动弹了。随即,白蛇用尾巴将他拎起,然后狠狠抛向了另一旁的墙壁。
劫匪狠狠地撞在了墙上然后趴到在地,不停地轻咳着。他只感觉现在晕头转向的,骨头就像是快散架的样子。
白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缓缓朝他的方向滑去……
“呜呜,不要杀了我,我真的是无心的,不要杀我啊!”
——
三更半夜的,洛情突然被惊醒了,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半响后,她才反应过来床边似乎有人,木讷地转过头看向坐在旁边的白谨。他似乎也被她突然这样窜起来吓了一跳,目光微怔地看着她。
看见一旁的白谨后,洛情忙抓住他的手道:“白谨,我梦到你杀人了!你是不是对那个捅了我一刀的人做了什么事?”
白谨愣了愣,没有回答她。
见他没有说话,洛情更紧张了,自己的心仿佛都快跳了出来。她握了握白谨略冰冷的手,神色担忧:“白谨……”
原本沉默不说话的白谨突然轻笑了一声,伸手扶住她的后脑匀,让她和自己的额头轻轻抵在了一起。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后,他才笑道:“没有,我没有杀人。”
“真的……?”呼,总算松了口气。
他轻轻点了点头:“嗯,我是真的很想杀了他,可是……”
话说刚才,当他来到那劫匪的面前后,他突然冷静了下来,没有立即伤害地上那吓得屁滚尿流的家伙。对方一直求饶,说不要杀他。
思索了好一会儿,他又用尾巴将对方拎了起来。这次,他直接把他甩进了衙门里。大晚上的,那大门突然被人猛烈撞开,里面的官差都扶着帽子跑了出来,惊讶地看着躺在地上喊痛的黑衣人。
“欸,这家伙不是咱们逮捕了好久,那可恶的盗贼嘛?!”
“咦,好像是。可他怎么一直说他不是故意杀人的啊?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把他抓进去再说!”
回忆完毕后,白谨得瑟一笑,朝面前的洛情眨了眨眼睛道:“你看,我是多么正义的一条蛇,还帮衙门捉通缉犯呢。”
洛情翻了个白眼后将他轻轻推开,撇了撇嘴道:“……你还笑,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想起了身上的伤口,她摸了摸,竟然摸不到。
白谨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胡乱找了一会儿,才调侃道:“早就没了,还摸。”
“……白谨,有你在,我好像可以省下一笔看大夫的费用了。”
见洛情笑得那么开心得意,他无奈道:“我还没说你呢,才一会儿不见就惹祸上身。洛情,我下个月就不能护着你了,你要怎么办?”
她没好气地踹了他一下怒道:“喂,这只是个意外,别把我说得那么没用好不好?!”
白谨伸手抚了抚她的脸,笑意满满道:“不许有下次。”说完,他轻轻覆上了她的嘴,阻止了她接下来的一切发言。
房外的天空被厚厚的云覆盖,渐渐的,白色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