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的到来,袁绍没有意外,中军大帐外,福伯已然早早的等候。
看到福伯袁尚善意地跟他微笑地交谈了几句,两人也算有共患难的情谊,况且福伯作为袁绍的心腹,袁尚与之关系一直还算不错。
“三公子,主公知道您会来,早早地便让老奴在帐外等候了。”福伯笑道。
“劳驾福伯了,若有空闲时间到我骁将营坐坐,三儿肯定好酒好肉相待。”福伯传递的善意袁尚怎能不知,连忙回应道。
“公子客气了。”
将袁尚引进大帐,福伯自觉地退出大帐,与霸云和沮鹄等人一起守卫在帐外。
“孩儿显甫,拜见父亲。”袁尚躬身道。
袁绍闻言摆了摆手手道:“坐吧。”
袁尚闻言微点颔首,在下首处找了个位置坐下。
待袁尚坐定,袁绍这才开口道:“我知道你会来的。”
“父亲高见,”袁尚心中也不觉意外:“孩儿便是前来问下父亲您的看法。”
袁绍深邃的眸子在袁尚身上微微凝固,淡然道:“先说说你的想法吧。”
袁尚闻言微点颔首,轻呼一口气道;“不变,还是战。”
袁绍神色不变,说道:“可是你应该知道,联合了张燕和刘虞的公孙瓒兵力至少是我军的两倍而且没有粮草之忧,如果还要坚持一战,后果不用为父多说明你应该也心中有数。”
“孩儿心知肚明,”袁尚神色淡然:“不过相信父亲也看出来了,这一战到了现在已然在所难免了。”
袁绍闻言微点颔首,如果说之前袁军与幽州军还有转圜余地的话,然而在联合了张燕和刘虞兵力和粮草后已经不下于袁军雄浑后勤之力的公孙瓒吞并冀州之心已然坚定,此战,若公孙瓒没能彻底吞并冀州将无法给刘虞和张燕交代,此二人皆是狼子野心,没有利益怎会不留余地地支持公孙瓒这个本质上的敌人,利益的结合历来都是相对的,若公孙瓒没能提供二人预期所获取的利益,届时恼羞成怒起来都有可能联起手来吞并公孙瓒,这点公孙瓒不会看不通透,所以形势到了这个时刻,公孙瓒已然没有了后退的余地,吞并冀州的决心变得如同铁石般坚定。
“既然此战在所难免了,我军也只能积极应对,况且我军并非没有任何机会了。”
“哦?”袁绍眉头微蹙:“说来听听?”
袁尚略一沉吟道:“虽然公孙瓒、张燕、刘虞勾结到了一起,但是依孩儿看来,公孙瓒想要获得张燕、刘虞此二人的实质性的支持还需要一段时日,毕竟气候还未彻底变暖,孩儿保守估计公孙瓒就算获得了支援最快也要在半个月后才能组织起攻势,而这段时间便是一段空白期,之前的策略不变,还是要速战速决打得其措手不及,不过,这是我军唯一的机会了。”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心中一阵思虑。
片刻后这才说道:“几层胜算?”
“三层。”袁尚漠然道。
“才三层,”袁绍语气有些犹豫:“还是太低了,容我考虑考虑。”
下座袁尚见状心中有些失望,对于历史上袁绍败于曹操之手也越发了然,袁绍此人不可否认有很多优点,称得上‘雄’之一字,但是雄也分多种,真正能够称霸天下的却只有一种,那便是枭雄,没有枭雄的果断,终究无法成就大事,也许历史上袁绍便是不够果断,也识人不明,最终被曹操逮住了漏洞一举给击溃了。
但是这一世作为袁绍的儿子,袁尚却不能不管不顾,终归是父子关系,两人的命运已然交织到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父亲,”袁尚音调微微抬高:“三层已然不低,若等公孙瓒与张燕的贼军合并一处刘虞的粮草一到,我军将无一层胜算,届时,天下之大,哪还有我军之归宿。”
“若我军与公孙瓒议和呢?”袁绍说道。
“议和,”袁尚心中一叹,还是出言道:“那公孙老贼联合张燕与刘虞明显已经摆明了阵势铁了心要吞并冀州作为根基,我看议和也没问题,只要我军没有一丝抵抗就让出冀州估计公孙瓒才会同意议和。”
“那不可能,”袁绍神色一变:“冀州本就是我军地盘,让出些许城池倒也有得商量,若要整个冀州说什么也不可能,不行,绝对不行。”
“所以这一战最终还是在所难免。”袁尚再次补充道。
袁绍闻言心中默然,两人些许沉默。
“战吧。”袁绍忽然开口道。
“三五城池是为父的底线,若公孙瓒太过贪心我袁军也不是吃素的,真要吞下冀州也要让他碎掉大牙,计划不变,三日后大举进攻幽州军。”
袁尚闻言心中那股担忧微微散去,他最担心的便是袁绍惧败不敢与公孙瓒一战,若袁绍铁了心要议和他还真拿他没辙毕竟袁尚不是袁军统帅,好在袁绍也有自己的底线,冀州便是他的底线所在,也难怪,袁绍入主冀州可费了不少力,若要他拱手相让给公孙瓒跟扇他一巴掌倒是没什么区别,都是惊天的耻辱。
既然坚定了决战的信心,袁绍倒是不再犹豫,对于此战的细节一一与袁尚进行了探讨,袁绍此人虽然不是英勇善战之辈,不过也算久经沙场,从虎牢关外讨董到转战冀州,大小阵仗也有数十场,说来沙场经验也算丰厚。
直到午时一过袁尚与袁绍用了餐这才与之告别。
离开中军大帐回到骁将营后,很快便有人来报。
“主上,紫晴姑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