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尚眸子清冷,凝视着其中的一道宫门,这里,便是虎狼烈军进攻的主要方向也是重中之重的方位,两辆冲撞车,一前一后,不停地撞击大门,袁尚的脸色看不出一丝的焦急,哪怕他心中知道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一战,干系太大,庞统就站在袁尚身边,这个缘由他着重的念叨了很多遍,作为总参的一把手,长安城的得失,在将军府中曾经被他们推演了无数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必然的,谁都认为长安不能放弃,关中不得错过,幽并两州过于贫乏,袁尚有了兵威之后,往后,则需要走富民强政之路,而长安的特殊性与重要性正是袁尚所必须拥有的,所以, 幽并两州的所有有识之士都已经将他们的意见送达到了将军府的议事大厅,由庞统田丰沮授审配几人牵头撰写的关中论更是在幽并两地渐渐传播开来,深知舆论重要性的袁尚,恰到其处地将其透露给了各个世家门阀,这也是幽并两地世族子弟开始走入袁尚麾下的原因所在。
这一战,不仅刘备面临着巨大的压力,袁尚的压力又何曾小过?
幽并两州的各大家族可都在看着,各族的代表人物,或是嫡系,或是旁系的能干之辈纷纷前来试水,王家就不用说,不仅为袁尚招兵买马,更是贡献了王凌王昶两个文武双全的新秀,而郭准所在的郭氏一族这几年同样为袁尚南征北战出力不小,更有幽州新投的范阳卢氏河东裴氏以及羊祜所在的泰山羊氏,这么多个家族,也许难有像颍川荀氏以及夏侯氏曹氏那般人才济济,却多是根深蒂固的老牌子世家,他们之所以开始朝袁尚靠拢。说到底,还是为了一个利字,士人不屑商贾,言道商人逐利有辱斯文。实际上。最懂得玩弄投机取巧的却是这群自诩高高在上的文人,他们对袁尚的付出。也不过是为了得到更加丰厚的回报罢了,若有一天,袁尚垮了,不管王凌裴秀等小将对袁尚如何的忠诚。在这个以血缘关系为牵引的年代,世族的力量绝非他们所能抗衡的,这些个大族,对袁尚说不上忠诚,终归是相互利用罢了。
而这种相互间的利用,却是袁尚不能轻易放弃的,他仍然需要通过他们而获得一些优秀的人才。同样的,也需要通过这些人各自背后的世族而获得某种程度上的便利,袁尚想要走得更远,自然不能一刀切地将世族全部推翻。这不现实,哪怕他明知麾下寒门子弟与豪门大族子弟历来倾扎不断,袁尚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双方不要闹得太过分,在于他所能接受的范围内,袁尚都可以尽量地容忍,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眼下,长安一战,关乎着关中的归属,袁尚可以损失惨重,却不能失去长安的控制权,这是各大家族的底线,袁尚的每前进一步,压力便越大,这座长安城的意义,已经不仅仅在于它的战略位置,它更像一种征兆,一种讯号,给了那些个豪门世族的一种念想,长安是否沦落袁尚手中,则代表着袁尚是否有资格踏出更加关键的一步。
袁尚若是需要这些大族的支持,这一步非常关键,长安城更是不得有失。
而现在长安城已破,唯一让他感到棘手的便只有皇宫一处罢了,恰如鞠义等将想的一样,一个皇宫再怎么易守,终归是一个死地,袁尚便是不进攻,堵也能堵死他们,只不过,袁尚不曾采纳徐晃的意见,他更希望的是,能够以最快的速度破开皇宫,毕竟幽州被袁谭所侵,赵云等小将虽然已经引兵而去,不过,能否及时的赶上,或者如他所预期的打开局面,袁尚着实没有把握,赵云鞠然郭准几个小将虽然优秀,却还是太过年轻了,袁尚不敢将每件事都往好的地方去想,故而能尽快腾出手来支援幽州,终归不是坏事。
“进攻节奏太慢了。”
袁尚眉头微蹙,身边站着鞠义徐晃庞统三人,余者将领全部投入了战场,围城必缺,一个皇宫其实已经比一个大型的城池还要高大而宽广许多,袁尚用着进攻城池的打法来直视皇宫的战役,手中兵力集中在其中的两道通往城外的宫门,余者几道只是象征性的吆喝几声,总的来说,将士们的士气虽然恢弘,大概是奔波了一天体力有些跟不上了,故而进攻的力度不够沉稳与迅速,这点,让习惯了快攻的袁尚有些不满。
鞠义闻言,微微有些苦笑道:“主公,我军儿郎既是赶路又是浴血奋战了四个多时辰,这种力度,对儿郎们的体力消耗极大,末将想了想,徐将军说的也不错,不如先以围为主,攻为辅,如此,也可以让儿郎们抽个时间休息休息,保持更好的精神体力,明日再大举进攻也不迟。”
“不行”
袁尚毅然决然道:“眼下皇宫虽然不足以畏惧,不过只要他们仍然在苦苦挣扎,打着勤王的兵马必定会源源不断的赶来,我军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拿下皇宫,继而以小皇帝为挡箭牌让那些不甘寂寞的诸侯们忌惮,不然这长安城,难以守住。”
“是,主公说的是。”
庞统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总参与将军府各署一致订下的战略,欲控制关中,须占领长安,欲占据长安,须控制小皇帝,这一点,主公的思路,总参与各署都一致同意。”
鞠义与徐晃闻言,继而没有话说了,连新成立的总参与各署都一致认为的事情,他们作为大将,也只能服从最终的决定。
“加大攻势,天亮之前,必须拿下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