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并不想与刘琮争夺什么,奈何刘琮得到了蔡氏的支持,刘表昔日的旧部也在蔡瑁的游说下,倒向了对方。(
上一次刘琦离开江夏,本是为了尽孝心,服侍已经病倒在榻的老父,却被蔡瑁张允等人打着将军没有命令不得擅自离开驻地的旗号给驱赶出了州牧府,如今第二次归来,面对的情况,却比第一次还要危险。
端坐在某个角落,刘琦的脸上晦暗不定。
作为刘表长子,他却连入府的资格也被剥夺了。
好在,他在襄阳内也不是没有任何耳目,刘琦与蔡瑁张允等人已经游说了几家大族,拥他上位的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
“张氏….”
想起那个女人,刘琦便咬牙切齿难掩心中的杀机,当年若非刘表续弦娶了这个女人,以他在刘表心目中的地位,今日的情形,岂会发生。
作为长子,刘表死后的一切,本该是由他来继承,刘琮想要活得更好还不是得仰他鼻息,若非张氏与他为恶,在刘表的耳中不停地吹枕边风,他难道会像今天这般,在州牧府外晒着炙热的太阳。
“大公子”
轻盈的脚步无声无息的靠近刘琦,直到声音响起的时候,刘琦才看到了已经站在他两步之外的那男子。
这是个外貌极为丑陋的中年男子,身穿黑色布衣,头发枯黄,右边脸颊长着一个巨大的脓包,呈暗绿色,一眼看出。非常的恶心。
刘琦抬起头。却没有一丝的惊骇。只是看了一眼对方,便是轻声道:“怎样?打探到什么重要消息没?”
跟在刘琦身边快二十年的陈一微点颔首,声音低沉道:“情势有些不妙,刘琮在蔡瑁的支持下,与各家多有接触,眼下明面表示支持他上位的已经过半数。”
刘琦闻言,嘴角浮现起一丝苦涩,叹然道:“有蔡瑁及背后的蔡氏一族摇旗呐喊。本公子那二弟,还如何是我能抗衡的。”
陈一闻言,轻叹一口气,他是刘琦生母陈氏的同族兄弟,是为陈氏病逝前留下来辅佐刘琦的陈氏族人,眼下刘琦这般境遇,着实令他心中有愧,好在,他却没有刘琦那么悲观,在他看来。刘琦也非没有转机。
“公子切莫如此悲观,如今主公刚走。人心不稳,蔡氏就算要拥立刘琮上位,也需要一个过程,而这个过度的时期便给了咱们转圜的余地,就看公子是否抓得住了。”陈一低声道。
“陈叔教我”
刘琦就像是已经掉进了河中的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欲地扑腾起来想要活命,这个时候,只要能够活命,他便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陈一见状,心中一叹,比起刘表,刘琦确实相差太多,想想刘表入荆州的这么些年,比刘琦遇见的危险还要多上无数次,多年前的荆州,宗贼横行,各据民兵而于当地称霸,刘表初到荆州之际,手中没人又没钱,情况比刘琦还要恶劣无数倍,那时候陈一也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伴随在刘表左右,亲自扛刀上阵,护着刘表一路斩荆披棘,这才有了荆州这一个基业。 [
只是,随着刘表的逝去,荆州却已经没有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守成都有些艰难,更不用说开拓。
陈一在刘表麾下默默无闻,却是刘琦生母死前的托孤亲族之一,这么些年,蔡氏何曾没有想过导演一场意外让刘琦命丧归途,却被陈一轻易地破解掉,这人虽然长得有些丑陋,能力却没话说。
陈一的思绪也是在那一瞬间,既然二十年前他答应了陈氏保护刘琦的安全,就算是死,他也会尽心尽力,眼下刘琦陷入困境,陈一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公子,不能再耽搁了,必须潜回江夏。”
陈一沉声道:“眼下襄阳危机重重,以其在这儿唉声叹气,还不如脱身回江夏,将那数万兵马给紧紧地拽在手中,关键时刻,能够救自己的还是手头的兵马。”
刘琦闻言,犹如雷击般瞬间清醒过来,前几日,他的心中就如同魔怔般,一直在苦恼着如何在刘琮与蔡氏的手中保全己身,却完全忽略掉了自己手中还掌握着一支强大的力量,江夏可不是寻常的荆州小郡,作为抗击孙氏的前沿,江夏郡内驻扎着一支为数不少的精锐,是真正的精锐,在刘表为了抗衡北方诸侯而将州治设在襄阳的时候,对江夏郡却丝毫没有降低重视程度,反而大批的人力财力一年年的往上递增,尤其是孙氏铲平了江东之后,两家大小战数百场,每一次都发生在江夏郡,故而,刘表在世时,先是遣黄祖为抗孙大将,而后黄祖死于并州,刘琦为了保命,在诸葛亮的建议下,请求出镇江夏,并且得以成功地成为数万江夏守军的主将,而这个性命不保的危急关头,却成为了挽救败局的决定性力量。
刘琦虽然不如其父刘表,在危机关头,却也没有优柔寡断,在那一瞬间,他也已经有了决断。
“潜回江夏”
这是刘琦的决定,他虽然无法将江夏郡的数万驻军全部控制在手中,不过,真要关乎自己的性命,刘琦绝对会以最低的代价,采用最有效的方法,让那数万精锐彻底地成为自己的私军,人都是被逼出来的,恰如现在的刘琦,他的性子与刘璋有些类似,性子温和,往往是火烧到了屁股才会奋起,这种性子,注定了他们无法成就大事,不过,关键时刻,保存己身自己还是没问题的。
“公子,你先去城西找个落脚之地,眼下盯着你我的人还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