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蔡瑁韩嵩等人达成共识,襄阳虽然失去了刘表这根擎天柱,却也迅速地运转了起来,蔡瑁亲自披挂上阵,他本就是武将出身,受刘表信任,以武将历任多郡太守,这些年来,倒也很少有机会见他穿上那套战甲了。
江夏郡,事隔已经四天。
朝廷拟刘琦为荆州牧的消息也早就传到了江夏各县,来不及欣喜,江东再次来袭,彻底地将刘琦死死地钉在原地而无法脱身去襄阳。
江东方面,孙策亲自出门,引程普黄盖韩当朱治蒋钦等十几员猛将,留周瑜与张昭吕范几人镇守江东地盘,以强有力的姿态猛然进攻江夏。
刘琦虽然没有开始开拓之能,却胜在行事还算稳重,江夏驻守的数万兵马,尽皆云集在夏口,在刘琦的指挥下,也不主动的出城作战,任着江东兵马摇旗呐喊,硬是不肯外出,连续两日来,除了损耗了不到三千的兵马之外,倒是成功地将敌军挡在了江北。
夏口作为江夏作为坚固的咽喉之地,依山傍江,地势极为险峻,恰是因为有夏口在手,刘表才能屡屡地将进犯的江东兵马所击退。
便是孙策这等军事奇才,面对近乎牢不可破的夏口,也只能徒然兴叹,任何阳谋阴谋在正大光明的交锋面前,被粉碎成尘土。
无法智取,只能力敌,在孙策的指挥下,数万悍勇不惧死的江东将士已经战死了万人,却依旧没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夏口。
刘琦在夏口的两侧,布置了十几艘蒙冲。更是将两边高山上的巨石搜刮个遍。制高点之上。各自有数千兵马扼守,以弩和弓轮番交射,飞矢雨下,硬是将骁勇善战的江东兵马给杀得个人仰马翻,气得孙策差点亲自上阵,若非黄盖程普等老将亲子上阵,恐怕死伤更加的惨重。
太阳仍然高高挂,江面上传来一阵阵的恶臭。足有上万具尸体漂浮在水中,孙策虽然已经命人将尸体打捞了一部分起来,却依然跟不上尸体腐烂发臭的速度,在这种炎热的夏季,尸体在水中泡着,那味道自然是极度的难闻,便是夏口城上的守军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是敌军”
刘琦一身戎装,腰间悬着剑,在陈一和几个将领的簇拥下,走上了城头。身边陈一看了眼模糊的身影,提醒道。
刘琦微点颔首。那一个个灰色的斑点渐渐放大,河面上驶来的是百来艘小船,上面站着三到十个不等的江东将士。
“又要进攻了么?”刘琦皱眉道,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江东兵马接连攻城不下,虽说己方损伤不大,不过这不停休的死攻,给寻常将士的心理压力可不小。
“不是”
陈一摇了摇头:“如果是大举进攻就是派出小船了,这百来艘小船充其量也只能搭载数千人罢了,还不够晒牙缝的呢。”
“那是为何?”刘琦疑惑道。
“打捞尸体”离刘琦不到几步距离的文聘淡然道。
经过几年的意气风发,文聘开始了自我的沉淀,这几年,倒是极少听闻他的琐事,作为镇守江夏的副将,兼任着郡司马的文聘职权十分之大,这也是刘表生前对他的看中。
刘琮与刘琦相争,文聘不偏不倚,只做他自己该做的事,此番孙策再次袭来,他第一时间内追随在刘琦左右,刘琦军事经验不足,昨日击退江东兵马,便是在他的指挥下得以获胜的。
“会不会有阴谋?”刘琦有些心疑道。
“应该不会的”
文聘摇了摇头道:“这种炎热的天气,尸体在江中泡太久不仅会有恶臭,更可怕的还是引发瘟疫,故而及时打捞尸体也是一件必不可少之事,想来,就算孙策再怎么渴望攻下夏口,也不会罔顾麾下将士的死活。”
刘琦闻言,这才彻底地将担忧沉到心底,看着江面上撑杆打捞同袍尸体的江东兵马,还是叮嘱道:“小心看住他们,不能因此松懈让敌军有机可趁。”
“末将明白”
文聘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应下,不管如何,刘琦的谨慎也不无道理,江东孙策来势汹汹,攻势比往年还要凶猛数倍,文聘驻守江夏也有三年的时间了,期间遇上江东兵马进攻的次数足有十几二十次,却没有一次像昨日一般,攻势如此的猛烈。
与文聘几将拉开距离,刘琦独留陈一在侧,前番若无陈一殊死搏斗,刘琦也无法成功地逃回江夏,有这点情分在,再加上陈一乃是刘琦生母的良家人,故而相较于其他人,刘琦还是更加的信任陈一一些。
特意地拉开与文聘等将的距离,却听刘琦轻声道:“刘皇叔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陈一皱了皱眉头,却还是如实应道:“诸葛孔明也只是说了一句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
刘琦细细的琢磨了片刻,有些沉闷道:“诸葛孔明这人,别的都好,就是喜欢藏着掖着,说话总是没头没尾的,真让人费解。”
陈一眉头的川字更浓,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主公是否太信任刘备和诸葛亮两人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外人,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言行举止往往私心更重一些,这等外人,难道真的会毫不保留地帮助公子?”
“我明白呐”
刘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但是,我没选择啊,二弟有蔡瑁韩嵩傅巽刘先邓羲王粲的支持,可利用的资源远胜于我,如今除了借用外力,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法子了。”
“那为何一定要求助于刘备?”
陈一凝声道:“以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