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陈登退去,一直沉默不言的众位谋士这才畅所欲言。
由沮授率先开了头,却见他说道:“主公,此事,在下觉得,我军不必参与进去,毕竟并州离徐州路途太远了,且与我军的下一步计划有违,实在没有必要凑过去掺那滩浑水。”
此时田丰不在,在场的谋士也只有沮授逢纪荀谌三人,荀谌平素持重少言,不过所谏之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会道说,此时,也开口道:“公则此言,也是谌之心声,我军几日整军待发,进攻幽州之事,刻不容缓,想那那徐州之事,袁谭袁术刘表等人绝对不会坐视曹操势大,必定出兵干涉,我军即便插手进去,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况且,借曹操之手来削弱陶谦,也符合我军战略,最理想的是公孙瓒同样也领兵前去驰援陶谦,届时,我军趁虚而入,没了幽州为根据地的公孙瓒将如同丧家犬,还不是我军刀俎上的鱼肉。”
“还有一点很重要,我军犯不着在如此节骨眼上得罪曹操,那曹操屯兵兖州,号称二十万大军,麾下猛将云集,与陶谦比起来,那曹操可是一头饿狼,有了诸侯牵制曹操,我军才可放开身手进攻幽州。”逢纪也补充道。
在场的三个谋士尽皆发言,袁尚听完,微点颔首,对于是否应陶谦所邀,袁尚心中自然有数,不过还是得听麾下谋士们的意见,毕竟,他所擅长的还是带兵打仗,谋略方面,最终还是得靠专业,这些个谋士皆有才能,他也只需要掌控大致方面便可。
“如此,本将便婉拒了那陈登便是,不过我担心的是,那曹操若采取了速战速决的进攻策略,在诸侯未反应过来前就攻陷徐州,届时,我军该如何应对?”袁尚略一沉吟后问道。
众人闻言,陷入沉思,片刻后,沮授说道:“主公的担忧也不无道理,那曹操素来擅长用兵,麾下谋士也非无能之辈,想来,你我能看出曹操不利局势,没理由曹方看不出来,若果真如主公担忧的般,我军必当引兵而去,绝对要阻止曹操虎吞徐州。”
“公则所言,我心中还是有些担忧,那曹操并非无能之辈,若真让他攻陷了徐州,届时,想要让他将这口肥头倒吐出来,肯定没那么容易。”逢纪担忧道。
“董卓不会坐视不管的。”荀谌忽然说道。
众人闻言,心中灵光一闪,包括为首的袁尚也陷入沉思。
“倒是将那董丞相给遗忘了。”袁尚笑道。
与历史记载的不同,由于袁尚这支蝴蝶引起的历史错乱,导致,本该在初平三年死于吕布之手的董卓却仍未死去,不仅控制着长安司隶等地,更是在两年前,遣其女婿牛辅携麾下李榷郭汜等数个大将兵出凉州,收编了作乱的马腾和韩遂数个大小军阀,一时间,倒是倒是风头无人能挡,麾下西凉铁骑号称四十万之众,甚是强悍。好在,董卓深知天下各州诸侯都不是好惹的,虽然有吞并之心,却不敢在没把握之前轻易动手,不过,挟制了天子的董卓,其麾下的军事集团,绝对堪称东汉最强,即便袁尚也不得不承认,与西凉军之间,还是存在着些许的差距,毕竟,董卓称霸西凉的时候,他是个孩童,双方,终归存在某些差距。
“董卓麾下有吕布一将就足以让曹操无法安眠,更何况还有号称四十万铁骑的西凉军,若董卓出手,曹操就算再不甘心也得无奈退兵。”荀谌说道。
“不过,那董卓真的会出手么?”逢纪不确定道。
“会的,”回答他的是袁尚,却见袁尚侃侃长谈道:“董卓虽然残暴,却不缺谋略,更何况,其麾下李儒贾诩皆有大才,若说天下诸侯,谁先坐不住,董卓当属第一,当初父亲经略河北,董卓暗中不知道阻挠了多少次,他最不想看到的便是某个诸侯坐大,担心的便是,局势不再他所控制,所以,曹操进攻徐州之事,董卓绝对会出手,甚至,会借天子之名进行调解,若调解不成,西凉铁骑必当出击。”
“既然如此,那曹操为何还要出兵?”这点,沮授倒是有些不解。
“由不得他不出兵,”袁尚嘴唇微抿,淡然道:“曹操麾下兵马皆是当年被陶谦赶出徐州的青徐黄巾组成,将士归乡之心日渐高涨,兖州虽好,却非故土,况且徐州富庶,曹操早已眼馋,曹操虽然深知此战不一定能够大获全胜,不过,如果能够若速战速决,在众诸侯未反应过来前彻底将陶谦打趴下的话,一则,也算为亡父报仇雪恨,二则,就算最终无法将大片徐州土地纳入怀中,徐州一两郡富庶之地算来也颇有收获,终归,兖州之地,还是太小,已经不足以满足曹操的需求。”
众人闻言,皆心中默然,兖州之地都已如此,何况并州,并州素来贫苦,若非袁尚入主并州,施行各种贸易发展政策,想来,将会更加的辛苦,这也是田丰沮授等人力谏兵出并州的原因所在,没办法,并州还是太过贫穷了,即便现在大有好转,却也需要数年,乃是十数年的时间才能扭转过来,普通百姓等得了,但是他们等不了,眼见,天下局势越发明显,大汉的气数将尽,他们的心越发的不平静。
“如此,我军就专心取幽州,那徐州之事,我军就不要去掺和了。”袁尚最后一言,为此次的商议画下了个句号。
“主公英明。”沮授等人躬身拜道。
袁尚闻言,脸色淡然,再次开头到:“此事就由荀谌你来处理,那陈登就在驿站等候消息,届时,你就随便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