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身旁的胡先生,俨然便是天涯海阁中人,此次支持刘和,倒是为了刘虞被杀之事,寻上公孙瓒,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天涯海阁数年来的努力付之东流,以该宗门睚眦必报担找上公孙瓒倒也是必然。
好在,经过了片刻的惊骇,公孙瓒倒是迅速的缓过神来,天涯海阁虽然强势,不过武宗也不弱,武宗既然也派出了人来,至少说明武宗内部对他还算重视,虽然公孙瓒在没有与宗门汇报的前提下,擅自杀了刘虞泄愤惹得宗门高层有些不喜,不过终归还是很有收获,整个幽州揽入怀中,一州之地,对于武宗来说,已然足以令他们重视,毕竟,这些超然势力,对于逐鹿天下并不感兴趣,他们争夺的是什么,是资源,优秀的门生子弟,哪个宗门昌盛谁就能执掌牛耳,这是数百年来恒然不变的定律。
想通了这点,公孙瓒脸色复为清冷,冷然道:“本侯没有想与你们为恶的念头,但是,本侯也不希望你们插手幽州的纷争,不然,武宗也不是好惹的。”
胡先生闻言,脸色微变,眸子有些闪烁,这公孙瓒身后有武宗支持,他是知道的,不过这些倒是不足以令他退缩,公孙瓒擅自击杀了刘虞,惹得天涯海阁阁主和众高层大怒,这才有了胡先生前来幽州之事,有了宗门担着,要他退缩倒倒是没那么容易。
“蓟侯不顾规则,倒是希望我等守规则,这话倒是令在下有些为难,不如这样,蓟侯让出半个幽州,我等就不再追究此事,可否?”胡先生朗朗道。
“胡先生”刘和闻言,脸色微变,想说什么,却被胡先生一道冰冷的目光一瞪,将还未说出口的话憋会了心底。
倒是公孙瓒闻言,心中一怒,怒笑道:“呵呵,半个幽州,尔等倒是狮子大张口,也不怕吃不下噎着”
胡先生脸色不变,笑道:“蓟侯大可放心,我等胃口大得很,莫说半个幽州,整个幽州我们都消化得下。”
公孙瓒闻言,眸子微眯,望着胡先生,心中了然,这才是天涯海阁此次的目的所在,半个幽州怎能入他们眼里,以天涯海阁那等势力,其胃口之大,图谋的是整个幽州十几郡。
话已至此,既然不投机,那只好大战一场再说了。
却见公孙瓒冷声道:“既然话不投机,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完,调转马头欲走。
城楼上刘和和胡先生怎会让公孙瓒如此顺利离开,两人一对视,却见刘和大手一挥,城垛上,早已等候多时的弓箭手们,手指一松,噗嗤噗嗤的,数万支箭矢形成一道箭雨,朝城下幽州军扑了下去。
“保护主公。”
“保护主公。”
数道怒吼声响彻,赵云公孙续等将纷纷簇拥到了公孙瓒身旁,一队队的盾兵单膝跪地,盾牌连成一片,缓缓后撤,这等距离,军阵不好摆开,所以,还是得退到弓箭射程之外,再行组织攻城。
即便如此,盾牌终归不是铁制,被尖锐的箭头狠狠的刺入,待列好军阵,依然抛下了数百具己方将士的尸体。
在场众将包括公孙瓒皆不以为意,战争就是如此残酷,每一秒,都会有生命流逝,作为上位者,他们只想看到结果,而谱写过程这取悲歌的普通将士们,则没有这么幸运,除了平日里努力点训练之外,运气也很重要,倒霉的话,跑几步,都会被穿梭的流矢穿透胸膛,这些在战场上,都是不可预知的。
城楼上,刘和脸上浮现出异样的潮红,仇敌就在眼前,这个书生气有些偏重的小胖子甚至连握剑的手都有些颤抖,分不出是激动还是恐惧。
身旁胡先生神色漠然,眼见城下数万大军压境,却不见他面露恐慌,在他眼里,能看到的只是波澜不惊的沉稳,待城下大军踏进弓箭的射程内,胡先生大手一挥,冷然道:“射箭。”
刘和身旁数位身披甲胄的大将却没有迟疑地簇拥在胡先生身旁,反而将刘和抛在一旁,这些大将里,俨然便有那些个所谓的刘虞旧将,看起来,更像是胡先生的手下。
城下,赵云挥手荡开几支流矢,手中的长枪被他别与马上,凭借着精湛的马术,以他为先锋,数百白马义从和临时归他辖制的鹰扬锐士纷纷追随,涿县城外有一条三十几米的护城河,如此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见赵云一阵助跑,纵马一跃,跨马白龙驹腾空而起,前蹄踏地,溅起一阵烟尘,后踢刚好踏在护城河边,若有稍许偏差,连人带马都要掉进河里。
护城河,并不深,他最大的杀伤力,在于河底的突刺,战马若坠入其中,可能连人带马都会被刺透,赵云此举,也算颇为冒险。
见敌军一白马小将跨过护城河,城垛上,弓箭手连忙朝赵云射箭,赵云长枪挥舞,端是密不透风,身旁箭矢遍地,人却未伤分毫,显然,与三年前相比,赵云的武艺也提升了许多。
“赵将军,我等来助你。”
身后赶来的幽州军架着桥梯,往护城河上一放,顶着箭雨,不停地涌了过去,赵云顿时压力大减,一架架的云梯被架上了城墙,血腥的攻城大战,瞬间拉开帷幕。
“那白袍小将如此悍勇,谁知道此人是谁?”城楼上,胡先生有些惊讶道。
身旁众将闻言,却见刘虞旧将齐周说道:“此小将乃是公孙瓒亲卫,领白马义从,姓赵单名一个云字,乃是常山人士。”
胡先生闻言,脸色微变,说道:“可是枪王童渊的关门弟子赵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