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现场除了赵征外,最有重量级的两个人都给介绍了。
罗盼在心里面也直呼过瘾。
在以往哪有他这般站在中央说话的份儿啊。
当晚完领路人后,他都是卑躬屈膝的,站在某几个官员旁边,然后问他们要喝什么。
而现在他不仅站得直,而且全场目光都不时的得向他看齐,生怕他说自己一点点不好的坏话。
不对,是好话。
毕竟苏杭的陈府尹,那别人背后自带万贯家资,能够来到这里就说明了一切。
而钱布政使司,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按照皇帝朱重八殿下的规矩,布政使司这般的人物,那就不能到处跑,是得时刻的盯着自己辖下地方的所有民生事务的。
所以剩下的这些官员慌啊。
要是罗盼在接下来夸他们正直,夸他们在地方治民有为,那他们就完蛋了。
因为他们深知上三品中的水深,这但凡是有一点点不稳妥的地方,那都能让它变得稳妥。
“而接下来的这位大人……”
事情也果如他们所料,罗盼在接下来的介绍时间里,语气就慢慢开始变得危险。
在前几位的时候还好,只是平平淡淡的介绍,叫人听不出好坏。
但轮到了宴会的中末端,那就让这些人开始真正的心惊肉跳了。
“赵大人这位大人可就不一般了,与圣府一样,他也时常救济的灾民呢。”
“不敢不敢,下官也是想借此从中获得一些自己的利益罢了,毕竟还有什么比做善事更容易捞钱呢。”
这个被罗盼点名的官员,赶紧伸出五个手指摇摆着。
罗盼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画风一转。
“赵大人有所不知,其实下官也是从这位大人的这里学到的经验。”
坐着的那个官员听到这话,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只是心里的肉痛自然也是免不了的,毕竟都到了这艘船上了,如果他出了五个手指,才仅仅是给到罗盼五千两的话,那他自己都会觉得害臊。
五万两啊,看来回去又得多开几次太仓了。
……
至于船舱的另外一边。
一个充满着春色的房间里。
那首位上空缺的主人,朱亮,正在这里当着众亲信的面,大口的喝着酒,大口的亲着旁边的美姬。
“来来来美人,再陪本将军喝一杯酒,只要你把本将军伺候高兴了,本将军就把你带回本将军辖地,让你做本将军的第十四房小妾!”
而被朱亮怀抱着的这个美姬,自然也是赶紧露出魅力,整个人几乎缠在朱亮身上,亲口喂着他喝酒。
至于朱亮满嘴的胡茬和磨砂般质感的脸颊?
那自然是贴心的夸奖一句好有男人魅力。
而与此带来的回报,自然是那朱亮毫不怜惜的大力。
这个美姬,纵有万般厌恶,在此刻,也只敢在心里面发泄。
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惹得眼前这个男人有半分不高兴,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那时候就算是死,也是一种奢望。
……
周围的刀剑明晃晃,这样的场景一直持续了很久。
朱亮早已习惯。
这个房间里面其他负责守卫的人也早已习惯。
还是独有一人,就是那参谋将军李奇。
只有他眉头是紧皱着的,并且脚步一直就没在原地停止过半分磨蹭。
那块床板都几乎被他磨得光亮。
砰砰~
“将军……”
直到一个宴会厅的士兵来到了这里,在他耳边告知了一些话后,让他才终于站不住,出声了。
“将军!我们该去宴会了!”
李奇作为现场唯一敢发声的人,赶紧上前两步,驱逐了房间中央舞蹈的歌姬。
顺带提醒着停下来的朱亮身上缠绕着的那个美姬也赶紧离开。
“诶!美人别跑!”
可是谁知道,那朱亮却不放人。
李奇感受着自己身后那些同僚起了变化的目光,皱着的眉头更深了。
他只能赶紧再提醒。
“将军咱们该上去了,赵大人已经上船很久了。”
“此外福州与西江两府布政使司也在等着您呢,钱使司可是您之前好不容易才邀请来的。”
“慌什么,那姓赵的早就在千树县内了,却一直等到中午才上船,不就是想给本将军一个下马威吗?”
“本将军如果早去了,那不就合了他的意,证明本将军不如他,不如他那个什么圣府。”
“至于那个姓钱的,他若没上船,本将军还真得对他客客气气的,毕竟以往都得花钱从他那儿运粮。”
“但现在他已经上船了,那不就是与本将军同流合污了吗?”
“哼哼,在同流合污的河里面进了两条大鱼,那本将军就把这条河直接围成一个小堰塘。”
“看他们怎么跑!”
“美人,你说是不是啊?”
朱亮说的话,前面一大段还是嚣张中又带一点道理,但最后一句就直接把他的本性给暴露无遗。
故李奇作为现场最知道钱赵两人分量的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劝。
“将军,您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人,岂能因为一时的美色而耽误呢?”
反问式吹捧劝谏,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用的句式。
李奇在朱亮的手下做事多年,深谙其道。
果然,这一次也没有打破李奇对其的定义。
“有理!本将军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人!”
朱亮一听这种话,热血瞬间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