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看了祁明远一会,然后伸手指了指他肩膀上的酗子:“这个小东西应当认识镇西王世子所在的地方。”
祁明远自是明白陆尧说的是对的,因为就在之前陆尧和陆小凤来的时候,小东西明显显得极为抵触,那或许就是因为它能够察觉出敌友。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个幸伙居然也就默认了祁明远是它的朋友,乖巧无比地挂在祁明远身上,让祁明远几乎不忍心唤醒他。
“即使如此,”祁明远叹了口气:“我并不知道如何让它指路。”
陆尧盯着他和那只小东西看了一会儿,然后不咸不淡地颔首:“小凤呐?”
祁明远扶额:“现在你还和我在一块,先一起找找路如何?”
想到这里,祁明远终究还是一个没忍住,伸手去包里拿自己卜卦用的物事,将那一副东西拿在手里却也不禁有了三分忐忑意思,就好像楚辞朝的话就响在耳畔——
“逆天而行,总是要影响寿数的。”
陆尧自是不知这些,俯身过去认认真真地看着。
倒是祁明远肩上的酗子在那一瞬醒了过来,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转,然后一跃而下伸手就将那几片龟甲弄乱了,甚至于还将一个死死地抓进小爪子里,锋利无比的小爪子恨不得在龟甲上划上几道。
祁明远:“……”
陆尧微微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看错,它应当是不想让你算下去了。”
祁明远见状亦是无奈,伸手轻轻摸了摸小东西的头,声线也稍稍暖了几分:“罢了,那我便不算了就是。”
酗子却是丝毫没有打消自己的疑虑,大眼睛依旧非常认真地盯着祁明远。
这小模样叫祁明远叫一个哭笑不得,直截了当地将东西收进包裹里,几乎是下意识呼出一口气来:“走吧,死马当活马医。”
酗子似乎是微微犹豫地偏了偏头,然后在祁明远的背后扭扭妮妮地往上划了一下,那动作极为轻微,似乎是担心伤了祁明远一般。
祁明远想了想,索性转向陆尧:“幸伙说让我们往前走。”
这个屋子是顶大的,前面的一条路却只容得下一个人通过,看上去狭小而逼仄,确实像是镇西王世子的风格。
陆尧盯着前头看了一会儿,然后若有所思道:“如果按照常理,小凤应当也是在这边和我们会和。走吧,总比困在这里强。”
不管往哪里走,总归不能是在一个地方待上太久,这里面处处都是危机,与其相信自己的直觉,反而是靠着这没什么恶意的幸伙比较靠谱一点。
祁明远将酗子拉到身前,然后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不多时便有些疑惑地“咦”了一声:“陆尧,你看它的眼睛。”
“好像比刚才红了一点。”陆尧看了一会认真道。
“没错,”祁明远的声音有些凝重,“之前看的时候,里头也没有黄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酗子的瞳仁里头竟是隐隐约约有了些许黄光,看上去虽然依旧纯善无比,却也不由得让人多了几分担忧。
“你可有什么不适?”陆尧忽然问道。
祁明远自己调息感受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陆尧便颔首道:“好,既是如此,往前走就是。”
不知为何,祁明远心底忽然觉得有些事情好像是微微有些不对劲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偌大的阴谋正在无声无息地酝酿开来,带着一种让人心慌意乱的意思。
即使如此,他到底也是没有说什么,径自向前走去。
自打进了那狭小无比的通道,祁明远身后的酗子就忙乎起来,它一会往前画,一会儿又往左,动作机敏无比,让祁明远一个后背都痒痒的,几乎有点百爪挠心的意思。
“呃,”祁明远伸手戳前头默不作声的陆尧:“左边,陆兄。”
“好。”陆尧如是道,然后自觉无比地向左转去。
这一次可好,一转出去就是豁然开朗,面前空旷一片——
“悬崖?”陆尧蹙起眉头,有些哭笑不得。
酗子见状小心翼翼地将头埋到了祁明远肩膀上,嘤……记错了真是非常悲剧。
祁明远亦是无奈,只好伸手挠了一把幸伙的头:“算了,没事,我们走回去就是。”
“这地方似乎是可以下去。”陆尧盯着下头若有所思,毕竟靠着大轻功,似乎也没有悬崖一说。
只是那下头看上去空旷一片,却是隐约可见一些零散的建筑,似乎是——
“墓碑?”
祁明远忍不住蹙起眉头,他看了下头一会儿,然后非常笃定地重复了一遍:“这里应当是一个墓葬群,镇西王世子将地方选在这里,已经是心术不正。”
“猜的没错,只可惜你们已经没命出去了。”一个冰冷凉薄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
祁明远抬起头,就见一群黑衣人竟是正正堵在来路上,一个两个俱是黑衣黑帽,将脸都遮了个严实。
为首的一个轻轻伸手将兜帽摘了下来,笑意微微带了些轻蔑:“为了让你们死个明白,本座叫无影,是无踪门的门主。”
“……平时带兜帽是因为太丑了怕见人么?”陆尧面无表情地问道,“夏天也要带么?真是辛苦你了。”
无影:……
“哈哈哈哈哈!”不知为何,黑衣人里头忽然有一个人跟着大笑出来,那人乐不可支地笑弯了腰,然后非常愉快地将帽子往下一扯,顺手把旁边那人的帽子也扯了下去:“看吧,我就告诉你戴帽子都是因为丑,我们这么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