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辰天还亮着,西门吹雪和叶枫不曾动,便将来人的模样看了个分明。
然而走到不算近的距离其中一个人便停了下来,站在远处朝着西门吹雪一行人微微颔首,虽说距离还算远但不知道为何叶枫总觉得那人似乎是在微微笑着的,模样看起来很是温和。叶枫莫名就对着人生了些许好感来,特别想走近了看看。
“陆兄,又见面了。”叶枫看向面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一次的陆小凤似乎是有些奇怪。
陆小凤朝着叶枫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转向西门吹雪,“你来了。”
西门吹雪将剑收进剑鞘,一边淡淡问道,“遇到麻烦了,”
“还好,”陆小凤这样说着,一边对一行人示意道:“那是我的老搭档,花满楼。”
西门吹雪的眉心微微蹙起来,一般而言若是无事陆小凤一定打着哈哈摆手说无事无事,然而这一次陆小凤没有。叶枫也忽然看清了陆小凤的脸,他的眉毛少了两条,那两撇喧子被剃了下去,整个人一瞬间就像是变了一般。
“我知道。”西门吹雪淡淡应道。
注意到陆小凤的目光落定在地上的三具尸体上,叶枫立马开口解释道:“嗯,这三个人似乎是和我有宿怨,这一次埋伏在路上偷袭。”
陆小凤似乎是觉得这样的解释有些好笑,他只是看向叶枫,然后猝不及防地伸出手拍了拍叶枫的肩,由于高度的缘故居高临下地笑着,目光带着些许促狭:“嗯,叶兄马不错。”
小闪电似乎是听懂了有人夸它立马耀武扬威地长鸣了一声,配上那“娇小”的身躯感觉特别喜感。
叶枫没拦住只好默默扶额,没搞懂自己当时是怎么惹到这人了,这绝对是蓄意报复啊!
“的确是名驹,”西门吹雪轻描淡写地说道,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马车便是言道:“先出发吧,这地方不宜久留。”
在场的几人谁都不是傻子,这地方两边岩石险峻,目光的死角极多,等于是别人在暗处而行路人在明处,很多时候英雄好汉阴沟翻船都是在这种地形奇诡的地方,饶是这几人俱是功夫了得,到底也是不想平白冒险。
何况还有一个花满楼,一个不喜杀气的真正温温君子花满楼。
陆小凤叹了口气策马往前走,前面走了不多时路便宽敞起来,于是一众人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好好叙叙旧。
想了想陆小凤便是问道:“你们是怎么惹上铁掌门的人的?”
“铁掌门?”叶枫狐疑地问着,没有说下去。自打温宛风那一次之后他便学乖了,没有彻底搞清楚前因后果绝对不随便接任何话。
“下三流的门派了,”陆小凤叹道,“这几年够上了新近铸剑的道家太乙山庄,就又重出了江湖,那几人脖子上有纹身,如若不是有人栽赃那便是他们没错。”
这一次一行人俱是沉默,因为他们谁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惹上了铁掌门的人,据他们自己的意思是叶氏山庄与铁掌门与宿仇,然而叶枫却是浑然不知,所以他只好沉默任由这个话题停了下来。
自始至终花满楼都没有说话,他只是微笑着在一旁听着。事实上花满楼骑在马上的样子安安静静,身边半点兵器都不曾带,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江湖人,反而像是谁家的贵公子。
叶枫离得近看了一会儿便是啧啧叹道:“花兄看起来不太像江湖人。”
花满楼闻声便是笑了,那笑意轻松而愉快温润好听得很,他的目光准确地落定在叶枫身上:“怎么说?”
“因为花兄实在是很温和。”包括适才不愿意走近,怕也是因着那处杀意太重的缘故,叶枫这样想着便真心实意地说道。
花满楼依旧很是愉快,他准确无误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叶枫骑着的闪电,幸伙早就盯着花满楼看了良久,这会被摸了鬃毛立马心满意足地哼了一声,便听花满楼一边叹道:“我只希望过的愉快。”
他说的没错,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花满楼一直都是个愉快的人,这样的愉快甚至会影响到他身边的人,比如陆小凤,又比如现在的叶枫。因此叶枫笑了,同时目光落在花满楼的脸上,他这才发觉花满楼眼底的光芒流转似乎是有些奇异,那目光微散却很难聚焦在一个点上,叶枫心底微微一震便听花满楼淡淡笑道:“没错,我的双眼俱盲。”
叶枫怔住,拽着闪电生生顿了一步,有些慌乱地叹道:“抱歉……”
“不必,”花满楼依旧是在微笑,那笑意实在是太过真切看不出半点强颜欢笑的模样,反而是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洒脱坦然:“事实上双目俱盲倒是可以看到一些其他的东西。”
叶枫还没从适才的惋惜中回过神来,却已是重又被这人温尔的语气引了过去:“比如?”
这一回倒是西门吹雪接了话头过去,他的声线实在是太凉听起来有些碑:“比如现在又有人追了上来。”
几人一勒马,便见四个人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跃而下,那四人不遮不掩面上甚至没有带任何东西,脸上的表情俱是平静的很,每个人俱都带了一个腰牌,上面刻着“太乙”二字。
为首的一个走上前一步抱了抱拳:“在下太乙山庄真人第十七辈弟子冯骁,前来请诸位赴庄中一叙。”
陆小凤便是笑了,太乙山庄原本是道教的弟子居多,近些年不知为何竟是衍生出一支旁系主攻铸剑,因着前番叶氏山庄失信的缘故,太乙山庄就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