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叔,阿昀在吗?”/p
只宁看着这个女扮男装的小丫头,心情很是愉悦,听她提及阿昀,只宁眼眸中不经意流露出哀伤和心疼。/p
“他……还好吗?”褒嬛轻声问,怕触及老人家的心事。/p
“他呀……你去看看吧,他还是老样子。”只宁把褒嬛送到他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就转身离开了。/p
屏退左右,褒嬛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人闭住眼睛,她缓缓吐字“阿昀。”/p
若昀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褒嬛的一刹那,眼里流露出笑意“天下人人都说,简公子与华尘公子交好,如钟子期与俞伯牙一般相得益彰。”/p
褒嬛亦笑出声:“呵!若不是有疑欲汝解惑,我才不愿来这华尘山庄。”/p
“你这丫头,好吧……请问阁下有什么见教?”/p
看她面色有异,他耐心说到:“怎么了?坐下来,慢慢说。”/p
焦急烦躁的心倏地平静下来,静静坐在桌子的一角,慢慢饮着茶,许久,才抬眼看他。/p
“阿昀,最近边疆战乱频繁,皇城乱事时发,我心不安。你可有什么见解?”阿昀静静的注视着她,待她说完,还未等有回应,就听见外面有人来报“公子,皇室来人了。”/p
褒嬛看着门沿的方向,些许拘束。/p
若昀看出她的拘束,微微皱眉,似是有些不满。/p
“让他们等着。”阿昀淡淡吩咐,仿佛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门外传来低低的响应,褒嬛知道,只要他不想人进来,就不会有人进来,哪怕是皇帝。/p
“边疆战乱,是所有皇朝必须要自己面对的重大困难之一,如今天下五分,尚云,西越,白岭,青鸿,秦宋。各国实力均等,尚云和秦宋占据主动地位,实力强盛。青鸿数百年来与世无争,占据江河之南一带。西越和白岭战争不断,欲争夺地盘。”/p
“其中不乏各地藩王建立起的央央小国,这倒也不足为惧。各国相互牵制,短期不会有大型战乱发生,依我看,大抵在三年后就控制不住了。”/p
“尚云内乱,是各司领导不力,新帝上任,各方暗地势力蠢蠢欲动,近日,虽与华尘山庄无关,但已有好几波势力来试图扰乱拉拢。”/p
“因此,内乱的停止与你我,甚至与这个山庄都无任何关系。若想停止,只能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此举虽有成效,但在尚云可能见效颇微,各司本就连成一道紧密的关系网,牵一发而动全身。”/p
“皇城乱,是必然的。一个朝廷如一个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鸡毛蒜皮小事也是纷争不断,但像棱云寺、碧海驿天阁等,皆不会插入其中作祟。”/p
她听着他用轻缓而又不屑一顾的语气,跟她谈论着多少人都看不清道不明的天下局势,像淙淙流水缓缓流淌,让人心生松懈,忍不住靠近。/p
“阿昀,我马上就要出征三界了,你可否来帮我?”她像失神般喃喃道。/p
褒嬛见华尘蹩住眉,似是有困难,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张的开口解释道“我、我……”/p
“你都叫我阿昀了……”他眉眼舒缓,无奈而又宠溺,缓缓回答又似是轻叹,“我还能不答应你吗”/p
“阿昀……是我太任性了,我……”褒嬛想着他的腿不方便,三界之争肯定要渡江过海,定是极其不方便,想收回刚才的话。/p
“嬛儿,本来我就有此意,你这正给了我一个台阶,我还要谢过你呢!”/p
“可……可你皱眉,分明是不……”方便/p
“我只是不高兴,你拿我当知己好友,我亦是开心,但你不愿麻烦我,担心我,但这些都是知己应做的举手之劳罢了。”/p
“等我回来再说!嬛儿,你先进内室。”纵使不想放开她的手,肩负的责任却由不得他任性。/p
进了内室,关上内室的门时不经意望去,逆着光的身影让人轻易忽略他是一个少年。/p
她知道,在他开门出去的一瞬间,就不再是那个对政事侃侃而谈,睥睨天下众生的阿昀,而是肩负华尘山庄数百人性命和华尘家族神圣使命的华尘公子。/p
“华尘公子。我西越皇室想请您去西越国,担任国师之位,祖祖辈辈享受皇室待遇,只要您此次助我们西越皇室渡过难关。”/p
西越来人神色恭敬,眼底却是不屑。这种好事落到一介残疾身上,怕是不知道该高兴成什么样子了吧!/p
华尘将他的不屑看在眼里,兀自扯动嘴角冷冷一笑。/p
“呵……国师?”/p
“天下兴亡与我何干”/p
“你们来错地方了,如你所见,我不过是一介残疾而已。”语气淡然,仿佛没有什么能牵动他的语气和心情。/p
他眼底对天下毫不在意,对来者了无兴趣,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更像是敷衍。/p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送客。”来者还想说些什么,他却已经进了屋。/p
只宁看着自家公子进门的身影,认命地去送客,心中却暗自想,公子啊!咱能不能说话委婉一点,这毕竟是皇室中人啊!/p
他进去之后,就看见褒嬛呆呆的站在那里,用那些女子的话来说,就是呆萌蠢萌。他忍不住轻笑,“嬛儿,你好下山了。”/p
褒嬛点点头,是该走了,再晚些天就黑了。/p
阿昀在山上看着褒嬛所驾的马车离去,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可他只是以为,这是对许久不见朋友的不舍和挂念,并未多想。/p
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