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洪明如此激动,李长生一笑,将他扶起,不以为然,淡淡地说道:“无妨,无妨……也就举手之劳。”
说罢,又嘱咐洪明将那一碗黑血和那一盆黑水端出去,寻棵大树,在树下挖个坑,将这些东西一并埋入其中。
交代完这些琐碎之事后,李长生一笑,说道:“此间事了,我该去那将军庙逛逛了。”
“将军庙?”
众人一听,脸色微微一变。
将军庙对于村子来说,可是个禁忌之地。
那里,邪门得很。
李长生虽然救了洪豆豆,有些本事,但是,要去将军庙探查情况,在众人看来依旧是凶险重重。
李长生咧嘴一笑,说道:“谁帮我带个路?”
众人一听,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带路?
开什么玩笑。
去送死还差不多。
李长生的目光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落在了王端公的身上,迈步走上前去,笑道:“要不然,你带我去?”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王端公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颤颤地说道:“你想死,我可不想死,得罪了将军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人不行别怪路不平,刚才就你话最多,自然是你带我去……”李长生大笑起来。
王端公整个人微微一怔,怒道:“别扯上我,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
说罢,一转身,便要开溜。
李长生哪里会放他走?
刹那之间,眼疾手快,一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往后一拉,王端公的身子顿时后退了几步,到了李长生的面前。
“你……放肆……”
王端公怒喝一声,一甩手,化作拳头,直朝着李长生的面门袭来。
他当端公这些年,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等闲之人,三、五个也近不了他的身。
可没曾想,李长生轻绵绵一伸手,顿时擒住了王端公的手腕,向后一翻,王端公一下被捏住命门,“哎哟哟”大叫起来,疼得龇牙咧嘴。
村民们目瞪口呆,都吓了一跳。
他们自然知道王端公的身手不凡,可是在李长生的面前,王端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一时之间,也没有人敢替王端公出头。
再者说了,谁也不想沾这晦气,带李长生去将军庙,万一李长生对付不了那里的邪祟,岂不是真的就是惹祸上身?
“李道长,要不然,我带你去?”
洪明见状,连忙说道。
李长生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今天就让他带我去。”
说罢,一推搡,王端公身子踉踉跄跄,向前走了几步,差一点摔倒在地。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咬牙切齿,说道:“行,行……我好心好意劝你,你不听,你想送死,我便带你去……”
“放心,我不怕死。”李长生乐了。
“你不怕死?”
王端公顿时一怔。
估计也没想到,李长生这么勇。
李长生笑道:“我不怕死的时候,别人都怕得要死。”
“……”王端公一咬牙,猛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你跟我走。”
说罢,便在前头带路。
李长生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很快便离开了东坪村。
此时,虽是白昼,但山路依旧难行。
通往将军庙的道路,多年没有人走,早已经荒草丛生,原先的山间小路都已经不见了。
走着走着,王端公似是想到什么,有些不解,开口问道:“李道长,你刚才救治洪豆豆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术法?我瞧着有些像祝由十三科。”
李长生笑了,摇了摇头,说道:“就是一些寻常的道门术法罢了,上不得台面。”
“……”
王端公微微一怔。
半晌过后,他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照理说,你们道士降妖除魔,我本不该干涉,只是……这将军庙里头的将军,十分厉害,你若是不敌,大不了一走了之,可是……我们整个东坪村,怕是都要惹上麻烦。”
“放心,我不走,都说了我不怕死,你不相信?”
李长生淡淡地说着,不以为然。
毕竟,能让他不敌的人,这人世之间,屈指可数。
一个山野之地的邪神罢了,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
王端公暗暗翻了个白眼。
他当然不相信。
不过,李长生已经做了决定,他要劝,也劝不住。
两人走了约摸两刻钟的时间,李长生越走越快,如履平地一般,一旁的王端公,开始有些气喘吁吁,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内心里头,暗暗吃惊。
他一个山里人,身上又有个把力气,照理说,是比许多外乡人更能走山路的。
像李长生这样的小道士,瞧着细皮嫩肉,平日里头应该多半都是在道观中修炼,可没曾想,这走起山路来,竟然如此厉害。
“还有多远?”
李长生似是察觉到王端公有些疲惫了,于是问了一句。
“哦哦……很快,估摸着还有五里路。”
王端公连忙说道。
李长生闻言,点了点头。
两人越走,越往深山密林中去,此时虽是白昼,但那苍天大树枝叶连绵,遮天蔽日,山林之中,十分阴暗。
估摸过了片刻钟,这天空上的太阳,仿佛被乌云遮掩住一般,整个山林,瞬间阴暗下来。
“咦,怎么回事?难不成要下雨了?刚才天气还好好的……”
王端公面露惊疑之色,抬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