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脸,这般熟悉。
邱静敏眨眨眼睛,而后瞳孔猛地放大,这不是慕容席婉那贱人的小儿子七皇子虞非清吗?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邱静敏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眼里从惊慌变成了愤恨,她双目凹凸,其中折射出狠戾的光芒,如在背的锋芒,狠狠地刺在虞非清身上。
“你们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许久没有说话,她一出声,不想声音竟嘶哑如此。仿佛八九十岁的老妪,在临死前发出的嘶吼。
“当然是来看看贵妃娘娘。”郁锦鸾却毫不在意的轻笑,仿佛面对的是久别重逢的故友,依然甜笑着称呼她为“贵妃娘娘。”
只是,她忽而瞪大双眼,左手微微掩住嘴巴,低声疾呼,“哎呀,对不起,锦鸾不是故意的,竟然忘记娘娘现在只是个普通妃子了,而不是四妃之首的贵妃了。一时不小心喊错了,这真真是不好意思,娘娘不会怪锦鸾吧。”
怪?她怎么会不怪?从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掉到了许多人之下,她怎甘心怎舒服怎好过?你郁锦鸾故意提起来,是跟我过不去,故意来戳我伤心之事是吧。
只可惜,我邱静敏不在意一个贵妃的位置了。景文帝那老匹夫已经死了,而我儿子就要夺得帝位,到时候我是尊敬的皇太后,谁还媳一个贵妃,真真是好笑到了极点。
想起三天前还没有进天牢的时候,儿子命人送来的消息,邱静敏又不禁笑了,笑的狂妄邪肆,笑的郁锦鸾背脊生寒。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就算知道二皇子已经被抓了,也不用这么难过吧,都笑出眼泪来了,来,快擦擦。”郁锦鸾从袖口中掏出手绢,而后满脸哀痛的看着邱静敏,嘴里的话轻飘飘的说出来,落在了邱静敏的耳朵里,却仿若惊雷。
她那放肆的笑声戛然而止,仿若猛然间被人掐醉咙,连呼吸都不能,整个人完全僵硬在了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半响,邱静敏才仿若机械似得动作了两下,她将脖子扭向郁锦鸾的方位。原本哑着的嗓子愈发嘶哑的不成样子,那一顿一顿的声音,听着就像地狱来的话语,“你说什么?律儿被抓了?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听说二皇子不知怎么了,竟然跑去刺杀皇上,您不知道那天晚上真是尸体遍布,哀鸿遍野啊。死的人真的没法计算,皇上都险些受伤呢,但是庆幸的是,幕后使者很快被抓捕归案。娘娘您不知道,当看见幕后人是二皇子的时候,满朝文武都惊掉了下巴。可是再惊掉下巴又怎样,二皇子真的犯了诛九族的大罪啦。”郁锦鸾拿手中的手帕扇扇额头,眼神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嘴里却叽里咕噜讲个不停,像是告密般,将“皇上嘱咐要保密的刺杀事情”告诉了邱静敏。
“不,这不可能。”邱敬明狰狞着脸,脖子梗着,浑身因为恐惧和不敢置信而僵硬的不能动,只是缺依旧歇斯底里的哭叫着,“不可能,律儿才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情。律儿才不会失败,律儿才不会被抓。”
可是再怎么嘶吼,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八成是真的了。
只因为,三天前的时候,虞非律曾经让人传给她消息,大意就是新皇死了他就可以顺利登基了。联想到那刺杀新皇的事情,邱静敏心里不禁凉了半截。
这傻儿子真的去搞刺杀了,并且还被人抓住了,那岂不是代表,虞非律没命了,没法登基当皇上了,她没法当尊贵的皇太后了。
邱静敏猛地跌坐在了地上,双眼失神,仿若魂魄被吸走。整个人只在那里抓狂般念叨着,“不可能,律儿让我安心等着他成功的,律儿还说我一定会成为皇太后的,律儿那么聪明怎么会失败呢。律儿一定会成功杀掉新皇的。”
“娘娘,娘娘。”看着邱静敏失神的模样,郁锦鸾蹲下身,试探的叫了她两声。
回应她的,依旧是那疯狂的念叨,“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郁锦鸾眨眨眼,而后回头望了一眼虞非清,却看到男子微微蹙起的眉头。
她心中一凛,而后仔细的盯着邱静敏,细细的瞧着她的反应,她的眉目。果真,发现了一抹蹊跷。
照理说,失神的人双眼虽然还睁着眼,但是瞳孔已经没有焦距了,更不可能会有神采等反应。
而郁锦鸾却从邱静敏的双眼中,察觉到了一抹隐藏的深沉。
那是一抹隐藏很深的,失神背后的故弄玄虚,来自于它主人的故意装疯卖傻,让人错以为真的疯掉。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掩藏在最深处,如果不是虞非清微蹙的眉头,郁锦鸾已经在这里跟虞非清讨论如何除掉虞非律了。
邱静敏这女人在装疯!
郁锦鸾抿起唇,姣好的双目中射出一丝怒意。
哼,敢跟她郁锦鸾故弄玄虚,好你邱静敏,真当我吃素的不成。
想到这,她嘴角微勾,一抹森然的微笑挂上嘴角,带着无法言喻的冷意。
可是一转身,她又变的眼泪婆娑,绝美的脸蛋上带着无法言喻的哀伤,甚至有一抹晶莹自眼角滑过,落到嘴角,为她嫣红的唇染上几分湿意。而后她抬起手,举着粉红色的秀帕微微沾了沾脸颊,双目灵动剔透的微转,将目光移到了邱静敏的身上。
“娘娘,您不知道吧,定远侯府出事了。我知道这个消息让您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