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彦点了点头,随后又道:“有没有给我做?”伊洛拿着针的手顿了顿,没有说话又继续绣了。
钟离彦随后又道:“你一个人整日待在这里也不出去,过两日我带你出去看灯?”伊洛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出去”。
钟离彦小心地握过了她正在穿针引线的手低声道:“我让呈的王妃过来陪你说话?”伊洛低头道:“不用了”。
二人都无话时,伊洛突然“哎呦”一声抽出手抚上了肚子。钟离彦立即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随后便要转身喊人去叫太医。伊洛看他的动作便连忙拉住了他,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钟离彦仍是不信,坚持道:“胡抟说你如今身体不好,我不许你有事。”伊洛抬头看了他一眼,终于把他的手拉到腹部。
钟离彦有些发愣,后来感受到时却是惊喜地看向伊洛:“洛儿,他?”伊洛笑道:“他很调皮,这几日总是喜欢这样‘作弄’我。”
稍带伊洛又道:“我六月里就要离开”。钟离彦听了没有迟疑道:“我说话算话”,心中却是很有把握:洛儿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如今你回去罗青山还会要你吗?就算他依然要你,朕也会让他主动放弃你。
正月十五时伊洛只和钟离彦在宫殿里看了婢仆们挂起的灯便回去休息了,钟离彦也回了屋里,却是一直批阅奏折到子时。
过了正月十五没有两日倒是又下了一场小雪,那日伊洛吃过早饭雨帘过来道:“夫人如今御花园里的梅花开得正好,奴婢陪您去赏梅吧?”
伊洛笑了笑拒绝了:“外面怪冷的,我不想出去。”雨帘又道:“那奴婢去折两枝来?”伊洛道:“又不是无花可赏,你要去就去吧。”
雨帘也笑了笑便轻施一礼,去外间提了个小巧的竹篮就走了。伊洛隔着窗子看着院子里的花愣了一会儿,这香雾确实是奇花一年四季都会开放,这点倒和月季相似了。不过她没想到,他竟会在这座永守宫里种下那么多。
见伊洛站的时间有些长,旁边的杜鹃便上前提醒道:“夫人窗边寒冷,奴婢关了窗子吧?”伊洛转回身道了声“好”便去桌边坐下了,拿起箩筐里的鞋垫又想到了前几日钟离彦的话。
想了想伊洛便放下鞋垫,让杜鹃找来钟离彦的鞋样照着裁了两双鞋垫。杜鹃似才进宫不久,当下就有些高兴道:“夫人这是要给皇上做的吗?”伊洛点了点头,杜鹃倒是在一旁又欢快的说了许多话。
却是不一会儿就见佩缘提着一个食盒进来,在她后面还跟着一个低头走路的宫女。佩缘给伊洛见了礼便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热腾腾的汤来,她把碗送到伊洛面前道:“夫人这是皇上特地吩咐奴婢送来的,说是南怡进贡的血燕,很补身体。”
伊洛有些疑惑却仍是道:“有劳你了”,佩缘低头道:“这些都是奴婢的本分,请夫人趁热喝了吧。”
伊洛接过她手中的碗只略略喝了两口便放了下来,佩缘又上前细声道:“胡太医也说这种燕窝对您的身体最补了,为了孩子夫人也应该多喝些。”
伊洛看了眼佩缘便又端起来喝了,和佩缘她也仅有过二三次的见面,之前倒听雨帘提过她几句。不过如今钟离彦常常来这里,却也不见她过来伺候。又喝了些伊洛才放下碗对佩缘道:“才用过饭,这一碗我倒是喝不了。”
佩缘笑了笑道:“没关系,奴婢这就去向皇上复命。”走时却又对伊洛道:“夫人这是红儿,她想找雨帘姐姐借些绣样子,我路上遇见就给带了过来。”
伊洛道:“雨帘刚刚出去了,这样吧我让杜鹃把样子给她拿来。”佩缘却又道:“这丫头有些笨,说是还想向雨帘姐姐请教些针法。”
伊洛笑道:“那就让她在这等吧,雨帘一会儿也就回来了。”佩缘道了声:“奴婢告退”。
出门前她又对一旁的杜鹃道:“杜鹃你出来,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杜鹃看了看伊洛,伊洛点头道:“去吧。”
闻言佩缘眼中的笑意更盛:今日皇上会见有苗氏,最迟也要巳时归来,倒却是正好的时间。
伊洛也没有注意佩缘出门时将门关上的动作,只是低头在裁好的鞋垫上画着样子。感觉到身上一股燥热时伊洛只以为刚喝过燕窝的原因,于是抬起头对那个站得远远的宫女道:“红儿你去把炭火弄熄一些。”
那人也不回话,只低着头走向炭盆。伊洛看着她有些宽阔的后背不禁有些好笑,怪不得佩缘说她笨拙。
只是伊洛这边却是觉得越来越热,不过一会儿便觉得眼前有些迷迷糊糊的。她抬手敲了敲额头道:“红儿你去看看雨帘和杜鹃怎么还不回来?”有些晕的伊洛没有注意到,她的这句话里带了多少娇媚的声线。
此时一旁的“红儿”也不再低着头,他几步走到伊洛身边伸出手覆她的脸颊上淫笑道:“没想到我飞天虎临死之前还能有这等艳福?虽然是个孕妇,可老子不在乎。”
伊洛此时尚有意识,看清了眼前脸上带着一块疤痕的男人有些艰难的问道:“你是谁?要做什么?”
那人笑道:“自然是奉人之命来玩你这个小美人”,随后又自语道:“那老婆子不交代,老子也会狠狠地玩弄你一番,就是有两个孩子也都让他化为一滩血水。”
伊洛听了不停地往外推那人凑过来的脸庞,一面有些无力的低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