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看见嬴政来了,想要开口说话,只不过觉得没力气,只能点了点头。
嬴政走过去,刘彻看了一眼卫子夫,卫子夫很识趣的知道刘彻是想要和嬴政单独说话,就带着众宫人下去了。
王太后本来不想走,毕竟他可是刘彻的亲生母亲,有什么话不能当着自己的面说,还要背地里偷偷的说。
刘彻提了一口气,费了半天力气才开口道:“母亲先回去罢,儿子这里没事了。”
王太后自然听出来这是刘彻在送客,愤愤的甩了一下袖子,一句话没说就走掉了。
刘彻示意嬴政坐下来,嬴政就坐在榻沿上,刘彻看了他一会儿,嬴政也不知为何,似乎刘彻生了病,看起来却反倒比以前更加心思敏锐了。
刘彻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麻烦阿娇姐姐主持大局了。”
嬴政笑道:“皇上这是哪里的话,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过去承明殿的,你不知道,我当时怕得要命,手都在抖呢,只是他们没瞧见而已。”
刘彻笑着点了点头,道:“方才太后向朕说,你要杀了王恢?”
嬴政心里一顿,随即才道:“杀不杀,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什么事情自然都要按章程办,我虽什么也不懂,但是听多了还能学两句,已经让卫尉把王恢带到廷尉署去了,一切由廷尉署立挡调查了再说。”
刘彻似乎是累了,闭了闭眼睛,过了半响,才道:“当初田蚡来和朕说王恢不能用,朕没信,你和朕说王恢不能用,朕也没信,朕觉得自己的眼光是独到的,一意孤行到了最后,结果朕收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的做法是对的,只有王恢下狱,才能换回我大汉的军威。”
嬴政垂眼看了一眼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的刘彻,道:“皇上也别太担心了,好好保重龙体才是,这些天先不要管什么正事,不是还有丞相他们么?天塌不下来的。”
刘彻睁开眼睛,看着嬴政笑了一下,忽然拉住了嬴政的手,轻轻拍了拍,道:“阿娇啊,朕身边若是没有了,可真不知如何是好。”
嬴政搪塞的笑了一下,没再和刘彻多说话,只是劝他多休息,嬴政琢磨着让李延年请的人也该差不多了,就找了机会出了寝宫。
嬴政上了车,没有回椒房殿,而是让人直接往宣室阁去。
嬴政到的时候,人来的几乎齐了,众人一见嬴政来了,都不约而同的噤了声,随即矮身拜下,道:“卑臣拜见皇后娘娘。”
嬴政并没有立刻让他们起身,而是走过去,坐下来之后,才让众人起身。
李延年赶紧就像平时一样,站在后面伺候着,只不过平时这里上手坐着的是皇上,如今却是皇后娘娘。
“张汤。”
张汤听见嬴政叫自己的名字,赶紧上前一步,躬身道:“卑臣在。”
嬴政道:“王恢的事情,想必你也有所耳闻,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全权负责……皇上的军威,汉军的纪律,可就全要靠你了。”
张汤是个明白人,一听嬴政这话,心里暗暗记得,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从严处理,不要给王恢机会,瞧起来这回王恢可是死定了。
张汤赶紧应声下来,嬴政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挥手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退下。”
张汤跪下来谢恩,随即恭敬的退出了宣室。
他刚刚一切的动作说辞,都像对待皇上一样,甚至更要卑微讨好,虽然众人看起来有些不齿,但不得不说,皇后娘娘坐在这个位置,无论说话还是行事,还真是颇有那么一国之君的感觉。
嬴政的张汤走了,才看了一眼众人,道:“想必各位大人都在想,为何我要把你们叫到宣室来?我也不喜欢兜圈子,是因为匈奴人下战书的事情。”
他说着站了起来,走下去,道:“可能你们很奇怪,刚刚我在承明殿还在说,匈奴人的战书没有什么大惊兄的……那只不过是安抚朝廷的说辞罢了,能不能应好这一战,不光关乎大汉边民的安慰,更关乎大汉的颜面。自从采韧亲策略开始,汉人在匈奴人眼里,就是躲在女人身后的孬种!”
嬴政说到这里,看向李广,道:“李将军,你有好多年没有打过匈奴人了,还想不想和他们较量一场?”
李广也看向嬴政,道:“别说是想不想了,卑将是个军人,当兵的哪有不想上战场杀敌的,看着匈奴人这么猖狂,我李广,哼哼,真想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嬴政笑道:“那么这次皇上就给了你这个机会。”
“皇上?”李广道:“皇上的裁了么?已经想到怎么打匈奴了?”
嬴政道:“圣上现在身体欠佳,正在休息,不能太过于劳累,所以托我和众位转达。”
李广心思浅,还真是以为这些话都是皇上说的,皇后娘娘转达而已,但是其他人可不这么想,尤其是窦婴、东方朔和主父偃这样心思比较细的人,一听就知道是搪塞之言。
但是他们心中这样想着,却没有一个表露出来的,现在大敌当前,需要一个主心骨出来挑大梁,如果现在站出来的不是嬴政,那么就会是田蚡,会是太后,或者会是野心已久的淮南王刘安。
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局面,朝中本身就党派众多,暗流也多,皇上一病,就开始蠢蠢欲动了,嬴政突然站出来,无疑就像是平地惊雷,将这帮蠢蠢欲动的人们给吓得怔住了。
卫青却是不会怀疑嬴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