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喜好掌管政事,但是多半也是给田蚡增加势力而已,像削藩这种事情,王太后才不会想关。
在王太后看来,削藩必然要出大事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不如不去管这些诸侯王,只要适当安抚也就够了,万一弄的像七国之乱似的,那可如何收场。
所以她突然提出来削藩的办法,刘彻自然怀疑,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母亲有好办法,那儿子就洗耳恭听了。”
王太后道:“你想想看,陈家的势力,还是不小的,陈午如果没了,我听说陈须并不是什么好料子,未必能担得起重任来,不如咱们给陈须指一门亲事,把公主嫁给他,这样也好用姻亲的方式夺了他的权力。”
刘彻一听,算是明白了不少,王太后提起陈须,但是绝口不提陈蹻,这说明前些日子陈蹻去治河,查出来田产的事情,让王太后和田蚡害怕了,所以才要变着法儿的和陈家过不去。
王太后又道:“你的隆虑妹妹也该到出阁的年纪了,我捉摸着,正好嫁给陈须。”
刘彻道:“陈须不太好罢,陈须是有家室的人,公主嫁过去岂不是要做小?”
王太后皱眉道道:“难不成要嫁给陈蹻么?”
刘彻一听“陈蹻”二字,心里登时抽了一下,下意识得道:“陈蹻恐怕也不妥,陈蹻已经娶过两次妻,虽然现在没有正妻,但怎么能让朕的妹妹嫁过去。”
王太后道:“皇上,你好糊涂啊,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可以把陈蹻握到手里头,趁着堂邑侯现在不好了,就借口给他冲冲喜。”
刘彻看王太后打定了要收归陈家的注意,但是又不太愿意让陈蹻娶自己的妹妹,只能道:“娘,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隆虑可是朕的亲妹妹,不能这么草率的就嫁出去,是不是。”
王太后见他没有立刻同意,也不再多纠缠,差了一个话题,道:“好,隆虑的事情为娘的先不考虑,那皇上你的事情呢?这些年你宠着卫子夫,后宫里可都是风言风语的,我听说昨日里你临幸了李妍?”
刘彻不明白王太后怎么听说的,搪塞道:“李妍?哪个李妍?”
王太后掩嘴直笑,道:“儿子跟娘面前还装什么傻,李妍这个丫头啊,我也见过,早在好几年前,娘就觉得她生得不错,而且小嘴也甜,说话有条有理的,就是出身低了些。不过咱们也不是那么看重出身的,只要她肯一心一意的服侍伺候皇上,也不善妒争宠,这不就挺好的?皇上这几年公主倒是有几个,就是再没有皇子,可不是让为娘担心么。我就是告诉皇上一声,这个李妍啊,娘做主,给你充入掖庭了。”
刘彻听她说了这么一大串儿,敢情已经是敲定的事儿了,也没有反对,而是道:“娘高兴就好。”
“什么叫我高兴,儿子啊,看上哪家的千金,一定要和为娘的说,多生几个皇子才是正经呢,知道么。”
刘彻搪塞道:“让母亲操心了,母亲要是喜欢这个李妍,叫她多来陪陪你说话,免得母亲一个人闷得慌。”
刘彻一直顺着王太后的心思,王太后当然满意,笑道:“彘儿是真的懂事儿了。”
王太后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一会儿我就让人拿簿册去给皇后看,按照规矩啊,李妍还得去椒房殿当一段时间的詹事,服侍皇后才行。”
刘彻道:“这件事也不急,这几天正给皇后摆寿宴,这个时候送掖庭簿册过去,也不是很好。”
王太后一听,当下冷笑了一声,道:“你也别太宠着卫子夫了,就是因为你宠的,把她捧成了什么样子,原先也是听话知理的人,可现在呢,要做皇后就要有母仪天下的心,连个妃子都容不下,如此善妒那还了得?”
刘彻陪着王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卫子夫那里很快就接到了簿册,新添了一名才人,正是昨日献舞献歌的李妍。
卫子夫当场有些五雷轰顶,没想到昨日里这个李妍方才献了曲子歌舞,结果今天就送来了簿册,也不知这个李妍到底有什么能耐。
跟在卫子夫身旁的宫女,帮她也打听了一些,听说王太后似乎很喜欢这个叫李妍的歌女,说李妍听话懂事,又知道大体,卫子夫一听就笑了,这不就是当年的自己么。
王太后想要的就是听她话的人,把她的话当做圣旨的人。
寿宴刚摆了第一天,李妍就爬上了龙床,卫子夫虽然气愤,但是也无奈,这不是她能说了算的,毕竟李妍的身后还有王太后撑腰。
第二天寿宴要继续进行,因为头一天所有的大臣和诸侯王都已经献过礼了,所以今天一上来就简单多了,等刘彻和卫子夫到了,众人落座,之后就自行斟饮了。
今天和昨日的配置是一样的,陈蹻仍然坐在角落里,其他地方都很热闹,客套的,虚以委蛇的比比皆是,只不过没有人向他客套。
因为正如王太后说的,陈家的当家人堂邑侯陈午要不行了,因为身体虚弱,已经没办法下榻,都没有亲自来为皇后贺寿。
大家也都知道,等堂邑侯归西之后,陈家就会交给长子陈须,而这个以油嘴滑舌著称的次子陈蹻根本没有什么能耐,所以自然不能世袭侯位。
既然没权没势,别人为什么要去巴结他?可不就非常的冷清么。
犹豫昨日惺子刘据睡得太晚,今天一天都恹恹的,卫子夫并没有把他带出来,所以今日也没人来陪嬴政说话。
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