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华帮,龙王一死一离开,还剩下一个唐昊然,恐怕也是内心犹疑,不知道灵台上到底摆放的什么吧。. 。
余建元面对着居风的咆哮,沉默不语,事实上尽管他可以说出忠义不能两全的话,但是内心里也极度挣扎——再多冠冕堂皇的词藻都无法掩饰他内心深处的歉意,他只得苦苦地坚持。
半晌之后,居风才平息了内心的愤怒,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发泄口宣泄,今天对着余建元大声地说出来,心中好受了许多。
复辟华帮承‘蒙’飓风的恩泽太多,无论是在共同对抗归一盟还是在华帮的财力物力上,飓风一度都是华帮最坚实的后盾。然而现在华帮复辟成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辉煌,却将往日的情谊和恩泽不顾,这样的故事无论在哪一个朝代,哪一个国度,道义都永远都是坚定不移地站在飓风这一方。
然而居风并不想高举正义的大旗。黑道不同于政治,没必要一定得民心,是非公道他也真的不如何在乎。只是他很恨,很怨——因为华帮的众人都太过迂腐——明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又不能铁了心地和飓风作对,到头来却把自己陷在一个忠义两难全的境地里,实在太可恶。
所以他才最喜欢武厉,对于武厉来说,世界上的事情并没有条条框框,只要顺着心意就好。而余建元他们却不同,非得把自己束缚在道德的枷锁上,为难自己,吃力不讨好,实在让人厌烦。
居风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对于他们身上的士大夫‘精’神也好,墨守成规的圭臬也罢,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去改变什么,便只好尝试换一种思路。
居风不禁问道:“你明知道,和司徒雨做对手你不可能用尽全力,一旦他下了死手,你该怎么办?以身殉道吗?那为什么不学学林诚,死得更干脆一点。难道死后在华帮追赠个英雄的称号真的那么重要?”
余建元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有自嘲,有无奈,更多则是释然。他说道:“人都死了,谁还会在意身后的名声。只求活着的时候无愧于心就好。”
“那你现在就无愧于心了吗?”居风并不放弃道。
余建元仔细地思考了这个问题,自从毕胜客接管华帮以来,他已经退出了华帮的决策层,并不参与任何的商讨,如果有任务,只是执行便罢了。确切说来,其实这是一种没有灵魂的生活,相对而言,确实像林诚一死白了或者武厉远离这个麻烦才来的更加潇洒。
然而他是个俗人,唐昊然也是个俗人,这两个俗人无法免俗,所以只能在俗世里挣扎。不能得潇洒。
余建元试着说道:“至少现在这样,我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居风闻言冷哼一声,呵责道:“狗屁的平衡点!”
再多的尝试也无力回天,居风微皱着眉头,不愿再继续和余建元打太极。或许这将会成为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然而居风做的已经仁至义尽了,剩下的就‘交’给天命来决定吧。
居风站起身,转身离开了房间,在即将迈出‘门’口的时候又缓缓站定,思前想后,还是说出了下面这番话。
“唤作以前,这样的话我一定不会说,只是现在雪月被囚禁了起来,林诚也死了,我不想接下去还有更悲伤的故事发生,所以我不得不说。”
“飓风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如果有一天你想明白了,随时恭候。”
余建元闻言身体一震,望着居风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方向,嘴角缓缓地牵起了一抹笑容。
他很欣慰,即使在最后的关头,居风还为他敞开了一扇大‘门’,还愿意和他成为朋友。
这样去死的话,也就不枉此生了吧。
居风从余建元的房间出来,径直向另外一间房走去,推‘门’而入,房间里面却不止一个人。
司徒雨在,还有一个苍颜白发的老人,在老人身后还站立着六名褐衣玄服的青年人,居风的视线扫过去,内心里微微一怔。
长老会果然是老而不僵,底蕴着实足够殷实,这六名青年人一看就是自小练武道的练家子,而且天赋也不俗。
居风吊儿郎当地坐在了座位上,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水,其实刚在另一个房间喝饱,他本不渴,只是这时候派头要做足。
他没有去看那个老头——一个本应该在今天是正主的人。而是转而看向了司徒雨,问出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
“你竟然敢一个人来,真不怕这个老不死的给你杀了?”
司徒雨闻言微愕,没有想到居风一开始就这样语气不善,似乎根本没有坐下来谈谈的准备,而是奔着打架去的。
然而现在的司徒雨早就不是当初的‘毛’头小子,也不枉他姐姐费尽了心思去栽培他。短暂的惊愕之后,司徒雨就回复了正常,说道:“大长老德隆望尊,不屑于用这种手段的。”
居风听闻司徒雨的话,却不屑地撇撇嘴,说道:“老而不死不是贼,先成‘精’。他是怕把你杀了,雪月出来振臂一呼,他那帮手下就全跑了,就留下他一个光杆司令,独木难支!”
司徒雨耸耸肩,这样的对话他实在不适应,索‘性’也就不再说话,反正本来也没有他说话的地方。
司徒雨不回应居风的话,场间便沉默了下来。自始至终,老人都只是自顾自地品茗,甚至连居风进来的时候,都没有眼皮抬一下。
半晌过后,居风陡然间抬起了头,直直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