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的放开肚皮吃了这一顿饭,顺便喝了点小酒后,罗兰拦着渐渐有喝高趋势的佞修,“师父,喝醉了我会麻烦。”
“为毛?为师酒品一直很好的麻。”佞修支着下巴眯着一双微醺的丹凤眼,手里轻巧地拎着一只勺子对着酒杯敲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
“……师父的酒品的确很好。”罗兰按着良心反复犹豫了一下后回答。他师父喝了酒后脾气就特别大,那脾气就是往两极化的涨。比如说……
“吵死人了,平民就是平民,真不懂规矩。”尖酸的话语具有超越常人的穿透力落入了在座人的耳中。似乎这种嘲笑讽刺是喜闻乐见的事情,竟有不少人抬起了脑袋等着看热闹。
“热闹”确实是来了,只是来得太快让人来不及做出除了瞠目结舌以外更多的反应。
砰——的一声闷响后,不知何时出现在挑衅的那个年轻男人身后的佞修已经一掌按着那人的脑袋往桌面上撞了。
松开手,她全无使用了暴力的自觉,一个人可乐地哈哈笑了几声,爽朗得仿佛只是和大家开了个小玩笑般,“真不好意,手滑了一下。”
从桌面上抬起头,年轻男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手湿热的红,“你你你你……”他气愤地指着佞修说不出话,谁能想到他只说了一句话就会遭到这么粗暴的报复。
居高临下的佞修低敛下她的眼睑,细密的睫毛下,眼尾生生带出一股煞气,“原谅我吧,我是不小心手滑才弄伤你的。大人您要是再怪罪我,我真怕自己再手滑一次把您的脑袋拍下来。如此的罪过会让我忏悔一辈子的。您也不想看到一个善良的平民因为一时的无心之失而‘后悔’终生的,对吗。”薄薄的嘴唇口齿沾糯地咬重个别字样。
在她面前的年轻人咽下一口口水,膨胀的惊悚感压下了他的怒焰,“没、没关系。”
“大人您可真是大人有大量,令小人佩服得紧。要是换了我是你,我就会暴怒而起把对方的脑袋先弄下来再说,大人,您真的不想甩我一巴掌砍我一刀吗?”
‘尼玛!你就是在找茬没错吧!’看热闹的人不禁对出言挑衅破了脑袋的人同情起来。
在佞修魔化的目光注视下,男人硬着头皮顶着一脸血干笑了几声,“怎么会呢,你毕竟是无心之失嘛。我又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他掏出手帕佯装淡定地伸手擦了擦糊上他眼睛的血。
佞修凝视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渐渐目光冷了下来,随之被盯着看的人更是感到透心凉,惊魂不定地想到:她不会真的要拍下我的脑袋吧?!!!
事实上佞修突然觉得这很没意思,“算了,不逗你了。继续吃你的喝你的。”
见佞修回了自己位置,男人赶紧掏钱结账往外走。他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能想到出门吃顿饭一句话就让自己遭了这份罪,他真的没想到那个看着散漫的女人居然会有这么迫人的气势。丝毫不比宫廷骑士弱,女人这么强干吗呀!
又喝了几杯酒,佞修吃饱喝足就走了。
夜里睡不着,罗兰起来到走廊里吹吹风,庭院外头,不同于塔蓝达朴素粗矿的风格帝都处处可见的雕刻细致的屋顶上,佞修坐在高处对着苍茫月色悠然哼着罗兰不曾听过的悠远曲调。不知为什么,此刻罗兰竟觉得自己粗鲁大条习惯了的师父背影有几分落寞。
听了一会佞修哼着的曲子,最后看了一眼佞修看不清神色的身影,罗兰转身回房间,留下佞修一人对着夜色哼唱她自己也记不起歌词了的曲子。她来到这个世界真的太久了,久得她都毫无心理压力的把挑衅的人的脑袋弄破了。越来越习惯手拿刀子的生活,越来越不怕鲜血沾湿自己手掌时的温度。除了这个破任务,她最后还会剩下些什么呢。
她自得其乐地想,至少她看过魔法师释放魔法时的绚丽场面,她和过闯荡天涯千锤百炼的剑士切磋过武技,她听过游荡四方大陆端着竖琴传唱史歌的诗人口中恢宏壮丽的故事。至少她还有一条黑尾巴的小人鱼。她还有一把[死就死长枪],枪花一耍,谁敢争锋?打死不解释。生命如此美好,她却感悲伤月,这样不好不好,还是多想想接下来去哪混吃混喝的好。
压在鼻腔下悠远的曲调转而一变,轻快到人神经一跳的古怪曲子被她翻来覆去唱了大半夜。好在罗兰觉悟的早,根本就不用担心从内到外都“铜墙铁壁”的佞修,看这会她不就自己恢复过来了。
第二天天亮,素来早起的罗兰发现他的师父居然连句拜拜都没说就卷包袱跑了!
罗兰少年站在佞修的房门口一脸傻乎乎的空白。要不要这么急着走啊!
‘师父你究竟有多不待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致力于当个合格的铁牢
但是公会里的人极力劝住了我
我要当个傲血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