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怕他晚上发病或做噩梦,无论白天晚上,胤祚床前总是守着人。/p

胤祚委实不习惯晚上睡觉还有人一边看着,煎熬了半宿没能睡着,索『性』在宫女来帮他盖被子时假装受了惊吓,将软枕和被子胡『乱』丢向宫女,大叫:“嬷嬷,嬷嬷,不要过来!”/p

于是更多的人赶来,手忙脚『乱』的安抚,胤祚完全不理——笑话,他这会儿若好了,晚上守着他睡觉的说不定就由一个变成四个了。/p

不多时,随便披了件外衣,头发还散着的胤禛赶来,将宫女全部遣了出去,胤祚才安静下来。/p

这般闹了两次,胤祚终于成功了:晚上终于不再有宫女守在床前,但床上却多了一个人——胤禛。/p

好吧,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但是壳子都还小,一块睡就一块睡吧!和兄弟一床睡,总比被人盯着一整晚来的强。唯一不满意的是这位四哥的睡相太差,每天醒来都发现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有时候还会压的他喘不过气来。/p

胤祚醒来的第二天,其他兄弟就回了宫,只留下胤禛陪他,又调养了十来天,两人回宫的日子也到了。/p

胤祚一大早就被宫女们折腾起来洗漱穿戴,再和胤禛一起用完早饭,上马车。/p

胤祚有点担心一入宫就同胤禛分开,到时候连该怎么行礼、如何称呼都不知道,不过幸好这种担心并未变成事实,胤禛领着他,从太皇太后开始,按照后宫里地位高低的顺序,一个一个的拜过来。/p

胤祚虽是第一次给人磕头行礼,但身体做起来却熟练的很,像是将这些礼数刻到了骨子里似得,让胤祚少费了许多心思。/p

从太皇太后宫里出来,胤祚看着前面总是板着一张脸的胤禛,觉得有点奇怪,自己是『性』格随意惯了,在前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该跪就没什么心理压力的跪了,反正都是这壳子的长辈——怎么这位前世不知道是哪位皇帝的四哥胤禛,居然跪的比他还干脆?/p

胤祚暗自揣摩,要不就是这位四哥来的早,对这个身份已经认同了,要不就是他是清朝后面哪位皇帝——跪自己老祖宗自然是跪的心安理得。/p

拜了一圈过来,等到了德妃所居的永和宫时,胤祚已经是心身俱疲,怕『露』出破绽小心应对是一方面,更讨厌的是每个人都用怜惜慈爱的眼神看着他,安慰的话听了一遍又一遍,简直让人崩溃。/p

所幸没有一个人怀疑他是假的,哪怕他表现的再不像。/p

想来也是,好端端的去种牛痘,结果……/p

先是染了天花差点一命呜呼。/p

好容易捡回一条命,发现又得了心疾,从此以后前程无亮,别说是那个位置,便是想做个贤王也难。/p

心疾还没稳定,就发现对自己下毒手的居然是自己最亲近的『奶』嬷嬷,然后『奶』嬷嬷一头撞死在他面前,血和脑浆溅了一身……/p

这样可怖的场景,即使只想象一下,也让人觉得心惊肉跳,何况经历这一切的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他若是不变,才真惹人起疑呢!/p

“胤祚……胤祚……”还未踏进永和宫的门,胤祚就被一个软软的怀抱紧紧抱住,呜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胤祚……胤祚……娘的胤祚……”/p

温暖的泪水流进胤祚的脖子,滴在他的肩头,哭的毫无形象的女人将他死死抱在怀里,脸在他身上胡『乱』的蹭着,仿佛冷的太久,想在他身上吸取一点点温度,又像是拼尽一切力量,想将自己的温度传给他,想让他缓和起来。/p

“额娘……”胤祚鼻子酸涩的厉害,眼泪制不住的往下流:“胤祚想你……”/p

“胤祚……”德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儿子,只知道紧紧抱着他,叫他的名字,听他的回答,好知道他还活着:“胤祚……娘的胤祚……”/p

不知过了多久,德妃终于想起来应该将人带到里面去,将胤祚抱在怀里,却腿软的站不起来,周围的奴婢们忙上去搀扶。/p

胤禛静静站在一边,默默看着一众人簇拥着母子二人离开,过了好一阵,才有一个太监靠近,道:“四阿哥,您怎么不进去?”/p

胤禛淡淡道:“烦你禀告德额娘,说我明儿再来请安。”/p

胤禛向外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忘了告诉宫人,胤祚晚上会做噩梦,千万不要用宫女值夜,还有他的心疾,有许多东西不能用……/p

他转身想要交代清楚,却只看见空『荡』『荡』的殿门,外面一个人都没有,里面宫女和太监的身影忙『乱』的晃动,德妃有点语无伦次的吩咐他们备这个备那个,男孩清脆稚嫩的声音响起:“额娘,四哥呢?四哥怎么不见了?”/p

胤禛听着下人答“明儿再来请安”的话,便加快了离开的步伐,德妃的声音却依旧入耳:“找他做什么,若不是他,你也不用受这场大罪……”/p

胤禛脚步顿了顿,又大步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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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永和宫用了午饭,又饱饱的睡了一觉,就已经到了半下午,康熙的旨意传来,说允许胤祚在永和宫住一晚,胤祚这才想起来,自己前生二十多岁都没独立过,但这个小小的壳子,五岁三个月的胤祚,却已经离开父母“独居”了。/p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德妃亲自替他穿衣服,念叨:“明儿开始就要继续了,可不能再睡懒觉了,万岁爷早朝后要见你,你要……”/p

想到小儿子的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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