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牛所部靖边堡弓兵射出的箭雨带着阵阵破空声,划出一道道抛物线,“夺,夺,夺,夺。”径直砸在神一元所部叛军的盾牌上。/p
“娘的,不成想这伙子官军如此厉害,隔着这么远都能把箭射到这里来。”一名叛军惊呼不已道。/p
“稳住,稳住,弓箭手准备,等到官军靠近,就放箭。”神一元无暇感慨官军的射手好生厉害,他径自对着自己身后的弓箭手下令道。/p
叛军的弓箭手们因为站的比较远,是以并未被官军的羽箭射中,他们听了神一元的命令,便耐心地等待着出战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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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张铁牛继续对着自己的手下们下令道。/p
“嘣,”/p
“嘣,”/p
靖边堡的弓兵们连发三四箭,阵阵羽箭遮天蔽日地飞向神一元所部叛军。因为羽箭实在太多,总有些能够穿过盾牌的间隙,射在叛军的身上。/p
“啊,”/p
“哎哟,”/p
“我的腿,”/p
好几个被羽箭射中的叛军倒地哀嚎不止。/p
待得靖边堡军弓兵发射完羽箭,马文山便派遣一员旗总指挥刀盾兵上前结阵。/p
“进!”马文山大声下令道。/p
“迫,迫,迫,”靖边堡的刀盾兵们每喊一声,便前进一步,跟在刀盾兵身后的长枪兵和掷弹兵也是不由自主地跟着这个号子的节奏,一路向前。/p
此时在一处小山坡的山顶上,刘仁玉正带着一众军将们观察敌情。/p
“铁牛,敌军也有弓兵,我军进攻的时候,贼军定然会放箭,你这就带着人跟着咱们的军阵,待会儿敌军若是放箭,听我号令,我军可利用射程优势压制。”刘仁玉下令道。/p
“是,将军,卑职知道了。”张铁牛领命,便策马奔下山坡,径自部署去也。/p
“将军,我军此次追击,只着轻甲,只怕不能有效抵御贼人的羽箭,只怕会有伤亡。”杨德胜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们,焦虑道。/p
“战争总会有伤亡,过几个月咱们就要到辽东去跟建奴交战,你的部下只怕会有不少伤亡,甚至全军覆没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你又当如何?”刘仁玉淡淡地说道。/p
杨德胜闻之,顿时面黑如墨,久久不能言语。/p
马文山听见了杨德胜的顾虑,心中一动,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但是他看了看刘仁玉,却始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说话。/p
刘仁玉见马文山一副畏畏缩缩,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径自询问对方道:“文山,你似乎有话要说!”/p
“是,将军,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马文山恭恭敬敬道。/p
“你只管说就是了。”刘仁玉鼓励道。/p
“是,将军。敢问将军可还记得咱们跟王嘉胤打的那一仗,也是在峡谷中,那个时候咱们除了出兵硬碰硬之外,您还派遣火铳兵到山顶上释放万人敌,敌军军阵顷刻间便崩溃了。”马文山点到即止。/p
刘仁玉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然后便猛拍自己的脑袋道:“对啊,我军有这么多人,何苦跟他硬碰硬。文山,速速传令,停止前进。”/p
“是,将军。”马文山得令,便命令鼓号手演奏停止进攻的乐曲。这时靖边堡军的军阵距离流贼尚有80步,流贼的弓兵还是够不着靖边堡军。/p
“继业,你速速派人迂回上山,用万人敌炸流贼后阵。”/p
“是,将军。”李继业得令,便径自去布置去也。/p
“仁杰,快去知会张铁牛张千总,着令他继续放箭,压制敌军。待会儿等到敌军被万人敌攻击,乱了阵脚,你径自带人冲锋,将流贼全部斩杀。”/p
“是,将军。”刘仁杰得令,便径自部署去也。/p
“将军,您方才说咱们要去辽东,卑职觉得辽东是个险地,为何咱们一定要去?”李继业做完部署,一回来便皱眉问道。/p
“此事现在不忙说,过几天我自会在开会的时候与你等分说明白。”刘仁玉先是摆摆手,示意李继业不要再问,接着便微笑着询问李继业道:“继业,若是有大炮在此,只怕你开上几炮,便能打散这股子流贼吧?咱们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p
李继业看了看对面儿的流贼,一脸轻松地笑道:“就这样的地形,他们又站的这么密,把弗朗机拉过来,瞄准了,几炮打将下去,都不用其他几部人马出手,就凭咱们炮兵就能解决他们。可惜啊,大炮实在是难运,不然光靠咱们炮兵就能解决他们。”/p
“是吗!继业,你可还记得我提起过的战车否?”刘仁玉微笑道。/p
“记得,记得,说是仿照戚爷爷的车营造的战车,战车上可以放置大炮来的。您既然说起这一茬,莫非这些个战车有谱了!?”李继业瞪大眼睛,惊喜万分地询问道。/p
“已经造了不少,只是从前咱们马不够,现在去了一趟草原,缴获不少马匹,这个战车才可以拿出来使用。”刘仁玉回复道。/p
“将军,咱们炮兵几时可以用上这个战车?”李继业眉开眼笑,喜得只搓手道。/p
“不忙,不忙,打完这股流贼,过几日我便下令镇北堡的技师们把战车送过来。”刘仁玉微笑道。/p
“好,好,好,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李继业笑的五官移位,美滋滋地应声道。/p
“罢了,咱们接着观察战局。”/p
“是,将军。”众人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战局。/p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