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帐顿时落针可闻,静得可怕。/p
“钢筋水泥!倒是新鲜,只是此物堪用吗?你须知道,修筑城池抵御建奴乃是军国大事,不可儿戏!”祖大寿面无表情地对着刘仁玉道。/p
“大帅不曾见过水泥,不知水泥之妙用也。先前朝廷派遣工部营缮司主事还有一位内臣到末将辖地查验,亲眼望见这钢筋水泥打制的城墙被红夷大炮的弹丸连击数十次仍然安然无恙,这才禀明朝廷,末将之法着实堪用,朝廷因此才派末将到辽东来负责筑城之事。”刘仁玉解释道。/p
“嘿嘿,只凭你一面之词,怎知真假,想那工部大头巾们害怕辽东绝地,不肯来,不敢来,这才胡言乱语,诓你来辽东,至于内臣,若是收买,总有价钱,怎知你那泥巴修的城池堪不堪用。到时候,你修完城池便跑了,只留下咱们在此镇守,若是那城池不济事,建奴稍一强攻,便告崩塌,苦的还不是咱们。”/p
一个辽东武官听见刘仁玉提到水泥二字,还道刘仁玉要用泥巴修城,于是便提出质疑的意见。/p
这个武官这句话一说完,一众辽东武将们无不是点头不止。/p
祖大寿见自家手下说出这等话来,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刘仁玉,且看刘仁玉如何回话。/p
刘仁玉听了这等话,倒也不着恼,毕竟这些武将没见识过钢筋水泥的妙用之处,有些疑虑也是难免,于是他耐心解释道:“众位将军不信末将的话,末将可以理解,等到城池修完之日,可用红夷大炮试上一试,众位将军便可以知道末将说的是真是假?而且城池修好以后,末将也不会带人回返陕西,末将愿带兵与众位将军一同守城,同生死,共进退。”/p
“哈哈,谁不知道你们西军善逃,当年浑河之战,最先跑的就是你们西军。说不得,到了那个时候,建奴一来,你们便跑了,只留下咱们孤军作战。”一名辽军将领出言讥讽道。/p
“嘿嘿,你们西军就连区区流贼都打不过,逼得朝廷还要从咱们辽东调兵,若是遇上建奴,你们岂不是跑的比兔子还快。”又一个辽东将领附和道。/p
“将军,打不赢流贼的是山西那边儿的边军,曹文诏曹将军打的就是山西那边儿的流贼。山西那边儿的流贼被洪军门,还有末将打的都投降了,直到末将离开陕西,他们才敢再度造反。等末将回去了,一样可以击灭他们。/p
而且,嘿嘿,末将在西军中还算有些名头,末将昔年是个小兵的时候,便杀了十数个北虏,后来勤王的时候,又击杀建奴巴牙喇精锐9员,后来又已700精兵击败3万流贼主力,再后来又阵斩400余员北虏,战力还是可以的。”刘仁玉觉得有必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战功,让辽东军将们不要小视自己。/p
岂知一个辽东军将马上接腔道:“哼哼,文诏在山西,带1000关宁军,并2000本地兵,独抗流贼十余万,连战连捷,诛杀巨贼王嘉胤,你那点儿功劳又算什么?/p
另外,你以数百军兵与10个建奴阵战,自身伤亡过半,才诛杀9人,还叫建奴逃去一个,这算什么本事,咱们辽军,不说别的,收复关内四城时,斩杀建奴近千人,你这一比又算什么?/p
还有,蒙古人早就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了,他们在咱们眼中,根本就不够看,四百北虏是吧,我大军去一趟草原,便可斩来。”/p
“这.......。”刘仁玉被这个武将一番驳斥,顿时哑口无言,作声不得,他觉得对方说的好有道理,自己竟然无言以对,所以他只好说道:“战的战不的,总要开战才知道。不过现在建奴未至,末将也不能跟建奴交战来证明我军能战,不过军兵战力强于不强,在于装具时候精良,训练是否有素。末将斗胆,烦请各位将军,还有大帅,副帅到军营外看一看,且看我军成色如何?”/p
祖大寿先前因为并不相信刘仁玉说的那劳什子钢筋水泥筑城法是个靠谱的法子,便坐看自己的一众手下们与刘仁玉舌战,这个时候,见刘仁玉忽然说到这一茬,倒也生出几分兴趣,于是他便颔首道:“去看看也无妨。”/p
于是,祖大寿便领着手下一众将领们,与刘仁玉一道走到军营之外。/p
此时,靖边堡军正将战车围城一圈儿作为寨墙,围成一个军营,然后兵士们又各自分工协作,搭架帐篷,开挖壕沟,布置拒马,一丝不苟。/p
祖大寿出得大营来,一望见靖边堡军所立营寨,便不免万分惊异道:“这是战车,你们西军居然可以装备战车?”/p
“还真是,这还真的是战车,不过这战车跟戚家军的大不相同!这是四轮车,倒比戚家军的偏厢车大了许多。”一众辽东军将们都对刘仁玉的战车品头论足道。/p
刘仁玉见了这一众辽东军将们的情状,脑子里灵机一动,便对祖大寿和何可纲告一声罪,接着便奔入自家营寨之中,端直走入自家军营之中,寻着李继业便令他快快带着一众手下们到大营前面的空地上集合,祖大帅要检阅靖边堡军。/p
随后,他便拿了几面儿兵士用的玻璃镜子,还有几块儿肥皂,奔到营外,交到一众辽东军将手中,且让这些人看看靖边堡的风物。/p
一众辽东军将们拿到玻璃镜子,一看之下,无不是啧啧称奇,觉得此物当真是稀罕的紧,比大明的铜镜好了不知多少倍。/p
再看那通体金黄色的肥皂,辽东军将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