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口上扬,再放。”李继业根据柯志宏汇报的情况,命令炮兵抬高炮口,准备再度发炮。/p
这个时候,出击的祖大弼所部还没有进入后金军的弓箭射程范围之内,但后金兵却已经处于靖边堡军的大炮射程之内。/p
后金兵弓箭还没有射出去一根,却先遭到了靖边堡军战车火炮的无情打击。/p
“咚,咚,咚,咚,......”/p
六十四位中型弗朗机发出怒吼,将沉重的铅弹从自己的炮膛中pēn_shè而出,铅弹带着尖厉的物哨声重重砸在后金军阵之中。/p
炮弹的威力是何等巨大,后金兵摆在自己阵前的楯车跟纸糊的一样,瞬间就被砸的稀烂,站在楯车后面儿的后金兵被炮弹直接击中,无一不是四分五裂,骨断筋折,或者直接被砸的头骨碎裂。/p
这些个炮弹打完前排的后金兵,去势仍未止歇,继续前行,一路犁出了一道血路,正处在这条路上的后金兵不是缺了胳膊,就是少了腿。/p
靖边堡军一轮齐射,就给后金兵造成了重大伤亡,但这还只是开胃菜而已,后面靖边堡军继续射击,将更多铅弹朝着后金兵这里发射出来。/p
铅弹所到之处,毫无意外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后金兵伤亡惨重,却没有任何还手之力。/p
祖大寿眼见得对面儿的后金军只能白白遭受己方炮火的打击,不免兴奋异常地对着刘仁玉说道:“昔年浑河之战,老奴面对戚家军的钢铁军阵莫可奈何,久攻不下,便用中国炮手,环列大炮在戚家军阵列之外,开炮轰杀,戚家军没有任何反制措施,中炮者无不立碎,今日我军占尽优势,还有火炮助威,让岳拖那厮无计可施,只能白白挨炸了。”/p
“建奴素来只重视骑射,不重视火器,末将就在泰西,从泰西学来不少技术,便马上将其用于战争,有热气球,战车这等新技术,建奴抱残守缺,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了。”刘仁玉微笑道。/p
其余辽军将领和靖边堡军武官望见对面儿建奴惨状,无一不是抚掌大笑,感慨他们也有今天。/p
而刘仁玉方才提到后金的火器问题,又猛然间想起自己差点儿忘了后金在这个时间已经建造出火炮,这些火炮却不论质量如何,至少能响。/p
一念及此,刘仁玉便抬头看了看风向,他发现目下正吹着西风,也就是说风正从西面儿往东面儿吹。/p
“娘的,我就是想派热气球部队去轰炸建奴的炮兵也不能了,吴襄,你可要撑住啊。”刘仁玉看了看风向,无可奈何地在心中默念道。/p
当靖边堡军还在幸灾乐祸地看着后金兵被大炮轰炸的时候,对面儿的后金军内部完全都要炸锅了。/p
后金军遭到明军的连续炮击,虽然折损的人不是太多,但是场面实在是太惨,不少缺胳膊少腿,身体断成两截儿,或者身上破了一个大洞的后金兵在战场上痛苦哀嚎,声音凄厉之极,实在是很伤士气。/p
“贝勒爷,咱们不能站在这里光挨炸,现在还在这里的都是诸申,不是厮卒阿哈,也不是披甲人,咱们的人死一个,少一个,方才明军一阵炮火,咱们就死伤将近百人,再这样下去,祖二疯子还没靠近咱们,咱们只怕就死伤将近千人了,这仗没法打了。”觉罗塞勒看见自己的正蓝旗女真人再度遭到明军的打击,当真是心如刀绞。/p
这个仗才打了不到两个月,正蓝旗就有将近六个牛录没有了,整个正蓝旗才只有二十个牛录,这要是再打下去,只怕正蓝旗都要消失了。/p
“贝勒爷,大金国的勇士不怕死,但是站在这里挨炸不值得啊,明军炮火犀利,咱们没有反制措施,只能白白送死,这个仗不能这么打。”叶臣也是眉头紧锁,跌声规劝岳拖。/p
后金初兴之时,相对而言还比较民主,主将若是决策有误,诸将可以当面提出反对意见,迫使主将做出更改。/p
岳拖初时只考虑到己方兵马与明军相差不多,若是只用骑兵决战,只怕挡不住一心要跟援军会合的明军,而伏击也用不了,因为敌军有高飞在空中的热气球,己方的一举一动都在敌军的监视之下,他万般无奈之下,方才想出布下拒马,铁蒺藜,拦截明军的计策,他却是忘了明军还有战车这样一种利器。/p
其实这也难怪,岳拖是个老派后金将领,一向看不起火器,直到这个时候他吃了瘪,方才意识到就这么杵在这里光挨打是不成的,必须要反击,必须要攻出去才行。/p
“诸位固山额真听令,速速上马,冲击敌阵。”岳拖决策有误,便立即更正,改为全军突击,与明军缠战,到时候就全靠血勇作战了。/p
岳拖做完决定,便将己方的队伍分作两队,从先前预留下来的拒马两侧迅速出击,直扑敌阵。/p
“这就对了,咱们走,跟着贝勒爷杀明狗。”叶臣大喝一声,便带人跟在岳拖身后直扑明军。/p
“他们出来了,大弼有危险,全军突前,与敌军接战。”祖大寿一声令下,随后便催迫马力,全力向前突击。/p
一众辽军赶紧跟在祖大寿身后冲锋。/p
刘仁玉先是对着李继业下令道:“叫炮兵收起盖板,然后战车前冲,让战车上的火铳兵和弓箭兵抽冷子袭击建奴。”/p
“是,将军。”李继业得令,便径自去传令去也。/p
“弟兄们,跟着我一起冲。”刘仁玉也不打话,端直带着手下,一往无前地往前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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