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仁玉手下的靖边堡军当真是处处透着怪异。”张春在心里暗暗嘀咕道。/p
宋伟和吴襄也有同样的观感。/p
好在靖边堡军烧完阵亡将士的遗体,便不再有其他后续动作,张春,宋伟和吴襄所部人马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各自忙着手头上的活计。/p
又过了约摸一个小时,张春,宋伟和吴襄所部兵马便将营寨搭建完毕,而此时祖大寿手底下的火头兵也早就把午饭做好了,分别派发给各路兵马。/p
这次的伙食相当丰盛,肉管够,饭也管够,敞开了吃。/p
张春,宋伟和吴襄正准备前往祖大寿的中军大帐去吃酒饭的时候,走在路上却又看到一处别样的风景。/p
只见刘仁玉部靖边堡军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拿着饭盒排队打饭,而且武官也跟士兵一起排队,整个队伍安安静静的,排成长长的s形。/p
祖大寿所部辽军居然也排队,只不过只有士兵排队,内中没有军官。/p
这几位将主看了看靖边堡军和辽军这边儿整齐的队伍,再想一想自家那些正在疯抢饭菜的手下们,顿时觉得脸上无光。/p
什么是强军气象,似靖边堡军这般细微之处都讲军纪的队伍才算是强军。/p
“去,让他们学着靖边堡军和辽军的样子,排队领饭吃。”张春黑着脸,对着自家的亲卫道。/p
“你们也回去说说,让兵士们都排队领饭菜。”宋伟和吴襄也对着自家亲卫道。/p
“是。”这三位将主的亲卫们得令,便各自回返自家军营传令去也。/p
“走罢,待会儿吃酒饭的时候,咱们可要好生问问,这刘仁玉究竟是何方神圣,区区一个游击将军居然有此等财力,居然可以独力购买二十万石粮食,还有他还有热气球和四轮马车那等军国利器,而且你们发现没有,刘仁玉所部靖边堡军无一不是身披重甲,甲兵犀利。跟他的手下比起来,便是咱们也跟叫花子一样。”张春感慨不已道。/p
“张兵备所言极是,朝廷举全国之力供养辽军,也不能做到连面甲都配备,他们久未放饷的西军却能有这等装备,本镇也很是感兴趣。”吴襄附和道。/p
“待会儿就可以问个明白了。”宋伟也附和道。/p
如此,三位将主一边儿在心里苦苦思索刘仁玉身上隐藏的秘密,一边儿朝着祖大寿的营帐走去。/p
这一次,祖大寿请客的时候,考虑到各军的武将太多,若是全部都请到自己帐中来吃酒饭,只怕坐不下,是以他就只请副将以上级别的武将,还有兵备张春到自己这里来做客。/p
至于刘仁玉,则是仅有的一位游击将军,这却是因为刘仁玉目前官职虽小,但是现在立下如此泼天大功,少说也能升个副将,日后辽东有事,肯定还是要多多依仗这位军界新星。/p
除此之外,毕竟自己还吃着人家提供的粮食,所以祖大寿自然要请刘仁玉来做客。/p
过不多时,祖大弼,何可纲,张存仁,刘天禄等一干祖大寿军中高级将领,张春,吴襄,宋伟,还有他们手底下的高级将领,另外还有刘仁玉这个小小的游击,便都来到了祖大寿的营帐之中。/p
诸位将主照面,自然免不了一阵寒暄,此处皆按下不表。/p
待诸位将主见完礼,祖大寿便请各位将主落座。/p
排定座位的时候,按照道理讲,张春作为文官,根据朝廷以文制武的原则,应该是他坐上席才对,但祖大寿目下跟朝廷若即若离,基本上就是个散养状态,听调不听宣。/p
张春觉着跟祖大寿讲规矩简直是给自己找不自在,所以他十分安然地接受祖大寿坐在上席的事实,他自己则坐在祖大寿右手边,说起来这个位子也算尊崇,何可纲坐则在祖大寿左手边。/p
其余总兵,副将,依次落座。刘仁玉职位最低,就坐在最末席。/p
诸位将领落座以后,发现自己面前的几案上堆着一大盆肉,菜式不好看,味道估计也不怎么好,但好在分量足,除了肉之外,便没有蔬菜瓜果与之相配了。/p
“诸位将主,大凌河被围困日久,没有瓜果蔬菜,只有大块儿的肉,而且目下大敌当前,喝酒误事,所以也没有酒喝,还请诸位将主见谅。”/p
祖大寿这个话却是说给来援的明军将领说的。/p
“祖总镇言重了,咱们都是刀头舔血的粗汉,有饭吃就成,没那么讲究。”宋伟浑不在意道。/p
“张某带的行军干粮只够吃三天,现在早就吃完了,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怎会挑三拣四。”张春微笑道。/p
“如此甚好,现在大凌河城门已闭,本镇已令人值守,料想建奴新败,必然不敢来攻,咱们就安心地吃吃酒饭,将这几日的作战情况都说说。明日,咱们再商议如何击退建奴。现在,我很想知道,我军被围以后,朝廷是何时派出的援军?”祖大寿单刀直入,说出开场白。/p
“祖总镇,自从大凌河被围的消息传来,丘军门立即便命令松山城出兵两千来救大凌河,随后,吴总镇与宋某又领兵七千自锦州出发,营救大凌河,皆因为兵力不及建奴而兵败。/p
随后,朝廷自关内调兵,令张兵备统领,与宋某和吴总镇合兵四万,来救大凌河,如此方才一战成功,与祖总镇在城外相会。”宋伟跟祖大寿相熟,隐隐约约猜到祖大寿问这个话的意思是什么,是以他赶紧强调朝廷援救大凌河颇为积极,以便打消祖大寿心中的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