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来到壕沟左近,正打算将木桥立起来以便它横过去搭在对岸的时候,不提防城头上鼓声停止,箭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呼啸而至。/p
先前不打,是因为没有大炮,弓箭够不着,现在到了50步的距离上,自然是万箭齐发。/p
先前那黄伢子的母亲望着箭雨呼啸而至,再也顾不得什么搭木桥的任务,她一把将木桥丢在一边,抢上几步,将黄伢子护在怀中。/p
“噗,噗,噗,.......”箭矢入肉声接连响起。/p
“呜,嗯嗯嗯嗯。”那妇人眉头皱起,闷哼几声。/p
“娘,你怎么了?”黄伢子无邪地问道。/p
“黄伢子,”那妇人忍着剧痛,艰难地说道:“额不成了,额要去见你爹了,你........,”她想到此时的情形,觉得自己孩儿的命运只怕是好不了的,但是他还是哽咽道:“你要好好活着。”/p
说完,那妇人慢慢地往后躺倒。/p
“娘,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黄伢子见自个儿的娘躺在地上,没有任何言语,他慌了,他马上站起来放声大哭。/p
以往,只要哭起来,总有人注意到他,总有人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今天没有人过来问他,甚至连看他一眼的人都没有,所有的人都在嚎哭奔逃。没有人注意到他,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孤零零一人而已。/p
突然,几枝羽箭疾速钻入黄伢子身体中,他惊讶地看着还在颤动不已的羽箭,龇着牙,皱着眉,坐在自个儿娘亲的身边,抽泣道:“娘,额好疼,这游戏不好玩儿,娘。”/p
声音渐次微弱,黄伢子只觉得越来越冷,而且他居然奇迹般地不觉得疼了,他看着小郭子,小林子所在的方向,心中遗憾道:“额再也不能跟你们一起玩了。”/p
想完心事,黄伢子只觉得眼皮很重,似乎几千年未曾睡过觉一样,“额先睡一会儿,等额睡醒了,娘请也会睡醒的。”/p
最后,他沉沉睡去,再也不曾醒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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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堡守军自城墙上连连射出箭矢,漫天箭雨不住价飞往人丛之中,不是就有人中箭惨嚎。/p
走在最前面的人被箭矢射中,惨叫连连,惹得跟在后面的人心胆俱裂,后面的人恐惧之下,自然是撒腿就跑。/p
正在后面督战的韩世美见状,立马带人杀将过去,将带头的几个砍翻在地。/p
“你们听好了,谁他娘的敢不不把木桥撘起来就跑回来,管保你见不着明天的太阳。”韩世美提着犹自滴血的雁翎刀,疾言厉色道。/p
众人见到逃跑之人的下场,心知不去搭木桥必死无疑,而去搭木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们没奈何之下,只好又自返身,继续先前的任务。/p
此时,城头上的弓兵射出10箭以后,大部分人手臂酸痛,无法再弯弓射箭,于是何二狗命令尚有余力者与临时客串的弓兵继续射击,其余弓兵则先去歇息一阵。/p
这样一来,流民们所受压力顿时减轻不少,他们马上抓紧时间,把握机会,将树木捆扎起来的木桥推立起来,再放倒。/p
那木桥吱呀一声,便重重砸在壕沟对面的硬土上。/p
那韩世龙见第一次冲锋,便架了3座木桥在壕沟上,顿时喜上眉梢。/p
“世冲,你再带人冲上一阵。”多架几座木桥起来。/p
“是,”韩世冲领命,也带着一拨人,冲向壕沟。/p
如此,城头上守军放箭,流民顶着箭雨搭桥,如此,循环往复,只过了半日功夫,流民在付出200人伤亡的代价后,便在壕沟上架起了20多座木桥。/p
韩世龙见壕沟上的木桥足够多了,便打算派人带着木梯直奔城墙而去,却不提防城头上的弓兵频频发射火箭,直奔木桥而去。/p
那火箭钉在木桥上,烧个不停,饶是那些树木都是新砍的,水分很多,暂时没有烧起来,但是时间长了,只怕也是会被烧掉的。/p
韩世龙见状,急忙命令手下驱赶流民就在旁边河水中取水,一遍又一遍地淋在木桥上,那木桥吸足水分,湿气变重,自然是无论如何也烧不起来了。/p
城头上望见这等情况,也就不再发射火箭,双方都在蓄力,为下一次攻防战做准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