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往事/p

他虽然坐着,但依旧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p

着他,然后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你在学校怎么回事?”/p

司昔年还在想应该怎么答。/p

但父亲显然并不需要他的回答。/p

在没有等到给司昔年开口时间之后,他又继续说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总觉得自己有本事,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掂量掂量,废物一个。”/p

突如其来的指责让司昔年感到无比茫然,他求助似的看了一旁的母亲一眼。/p

而母亲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种事不关己的袖手旁观让他感到无比陌生,却又与过去无数次相仿的记忆重合。/p

她总是这么看着他。/p

也只是这么看着他。/p

袖手旁观比亲自下手还要恶劣。/p

父亲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觉得我也管不了你了,这样吧,我们一起出门去法院开个证明,你和我脱离父子关系好不好,反正我也管不了你。”/p

好像紧绷的弦突然断了,那一瞬间心里的某个地方就坍塌了。/p

司昔年放下了手中的背包,那个动作在他的感官里就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p

就想很久很久以前,父亲和母亲当着司昔年的面开玩笑说离婚,父亲说他只要司昔年的弟弟,母亲笑着说她也不要司昔年。/p

那时候的司昔年是个半大的小孩子,他听见这个话还跟着糯糯的笑,奶声奶气地说不要,直到现在他才明白。/p

原来他们并不只是在开玩笑而已。/p

往往真话只能搀在笑话中说出来,半真半假,半虚半实。/p

他明白得太晚了。/p

背包落到了地上。/p

但凡父亲的情绪有一点波动,司昔年都可以安慰自己这只是气话,可是从父亲那张和他无比相似又被年华侵染的脸上,他能捕捉到的情绪只有冷漠。蚀心跗骨的冷漠向毒蛇一样拉着他坠入深渊,小时候心中的那个种子忽然就打出了花骨朵。/p

司昔年没有回答父亲的这个问话,因为他终于开始不确定如果他回答好,他们是否真的就会去公证脱离父子关系。他终于不再坚信父母是爱着自己的他们只是忙。/p

有些事情,真的输不起了。/p

司昔年没有再说话。/p

父亲的声音依旧平淡清冷,母亲的坐姿依旧端庄温婉,木门响起吱呀声,司昔年的弟弟出来拿了一盒牛奶,他给了司昔年一个胜利者的眼神,笑意在眼角藏都藏不住。/p

指责还在继续。/p

司昔年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p

他记得桌子上摆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五个透明的水晶杯,中央的玻璃壶壶身上有无数精致的花纹,里面只装着半壶水。弟弟拿的牛奶是什么牌子,母亲戴的耳环是什么样式,父亲说话的时候是什么坐姿。/p

这些他通通都记住了,就是忘了自己的心里有多痛苦。/p

可是那时的他表现得多么得体,没有任何人能挑出错来。/p

一个不知道是小说还是电视里看过的片段蹦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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