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仁信的小腹如今还痛得不行,此时再被掐住了脖子,无边的恐惧瞬间就涌上了心头。
他再次想起那个不是太清晰的身影,他伸手想把人给抓下来,却发现他什么都抓不住。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表情极度难看。
他的侍卫问他:“殿下,你怎么了?”
潘仁信被掐着咽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用手乱抓。
他这副样子看在大夫和侍卫的眼里,就有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大夫从医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景,只以为是他的胸口不舒服。
于是大夫为他把衣衫打开,为他按压胸口。
因为他的脉象上没有大的问题,而他此时又如何难受,就只能采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
只是潘仁信原本就不是普通的病人,大夫不按还好,一按他就觉得更加的难受。
他的嘴张得极大,想要呼吸,气息却更加的短促。Ъ
就在他觉得他将要被掐死的时候,那只扼在他咽喉上的手却又松了些。
他立即大口喘气,然后大喊:“快……”
他只吐了这一个字,咽喉就又被扼住,完全呼吸不过来。
潘仁信:“!!!!!!”
若说他之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这一刻他就能清晰地感觉到脖子上确实有一只手掐着他。
此时光线昏暗,他隐约看到他身前站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的模样十分清秀,他却从未见过。
他有些震惊地看着她。
巧灵感觉到了他的目光,眉梢微挑:“咦,你能看见我?”
“哦,我想起来了,小姐曾经说过,人快死的时候,身上的阴气会重一点,便能看见平时看不见的。”
她说完朝他微笑:“我美吗?”
潘仁信还没有回答,就看见她的眼珠子和下巴掉了下来。
巧灵的这一招,吓倒过不少的人,基本上是一吓一个准。
潘仁信当然不会例外,他吓得心脏砰砰乱跳。
虽然他的身边此时围了不少人,但是在这一刻,他却感觉到了极度的无助。
因为无助,所以反助长了他的恐惧,且他还叫不出声来。
他原本是装有心疾,被巧灵这一吓,倒真的吓出了心疾。
大夫此时恰好替他把脉,一脸震惊地道:“殿下的心疾十分严重!”
巧灵见潘仁信再次呼吸不过来了,她便又把手松开。
这一次潘仁信一能出声,立即大叫:“鬼!”
他叫完这一声,就又被巧灵扼住了咽喉。
这么折腾了几回,潘仁信的气息越来越短。
他呼吸不过来,巧灵就松开他,他就发出一个字,然后又被她掐住咽喉。
如此几次之后,潘仁信快疯了!
巧灵反找到了乐趣,就像是小孩子张着嘴怪叫,然后用手不时拍一下自己的嘴,发现一些奇怪的声音。
潘仁信原本就被她吓出了心疾,这么折腾了几次,他直接就晕了过去。
他原本过来是想要安排一些事情,结果连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身边的侍卫原本还算机灵,就算他不吩咐,也会去做这件事情。
结果他这么一弄,侍卫哪里还能抽得开身,只能在身边陪着他。
大夫也被他折腾出了一身汗,却又无能为力,根本就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他的这个病症,已经被大夫列入年度最奇怪的病症之中,是真正的怪症。
狼三跟着京兆尹去了驿站,很快就找到了朝露。
随行的大夫确认,这里搜到的朝露和抹在那把刀上的朝露一模一样。
如此一来,就算证据确凿,哪怕京兆尹想要瞒下这件事情,也变成了不可能。
京兆尹的心情十分复杂,昭元帝交代他办的事情,他直接办砸了。
他的心里一片冰凉,却又不敢在景墨晔的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
毕竟景墨晔方才就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他怕把景墨晔惹急了,直接抽刀一刀把他给捅了。
京兆尹只得道:“王爷,这件事情虽然有了物证,但是也不能完全证明这事就是南越皇子做的。”
景墨晔早就猜到他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便道:“本
Ъ王还有人证。”
他说完轻拍了一下手,立即就有侍卫绑了一个人过来。
那人京兆尹也认识,是潘仁信带过来的一个随从。
只是此时那个随从略有些惨,他的头发被烧了,身上还有被雷劈过的焦黑痕迹。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潘仁信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景墨晔淡声道:“这人便是那天本王活捉的杀手。”
京兆尹强行挤出一抹笑道:“王爷之前抓到了凶手,怎么没有通知下官?”
景墨晔皮笑肉不笑地道:“通知你?通知你来杀人灭口吗?”
京兆尹:“……”
景墨晔的话如同一记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他们自己心里对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心知肚明,此时只是撕破了脸而已。
京兆尹知道自己此时说什么都多余的。
他也算是官场里的老油条了,却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把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景墨晔对那随从道:“你自己来告诉京兆尹大人,你是何人,那日为何要刺杀本王?”
那随从哆哆嗦嗦地道:“我是南越人,那一日我是奉我家大皇子之命来刺杀楚王。”
“我家大皇子说了,楚王该死,不能让他再活在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