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晔说到这里略顿了一下,接着道:“本王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些丧心病狂的山匪已经把他杀了。”
皇后是知道景时枫今日出门是做什么的,她根本就不信景墨晔的话。
她瞪大眼睛看着景墨晔道:“枫儿根本就不是被山匪杀的,而是你杀的!”筆趣庫
她这句话一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景墨晔看去。
景墨晔的面色一冷,沉声道:“皇婶慎言。”
“本王与二哥虽然平时会绊上几句嘴,却并无大的恩怨,好端端的,本王为何要杀他?”
皇后怒道:“你狼子野心,想夺帝位,枫儿是唯一的嫡出皇子,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你杀了他,是想夺得皇位!”
景墨晔看她的眼神像看二:“本王体恤皇婶刚刚丧子,心情悲痛,所以会口不择言。”
“但是本王还是得为自己说上一句话,本王这摄政王之位是皇兄亲封的。”
“皇兄在他的诏书里写得很清楚,他之所以会封本王为摄政王是因为感念父皇的恩情。”
“他觉得本王的能力比起其他诸位皇子要强得多,毕竟不是哪位皇子能在十四岁就灭了南越。”
“皇婶方才这话不但质疑了皇叔的旨意,离间我们的叔侄之情,还质疑了皇叔的仁爱之心。”
当初昭元帝从先帝手里夺得皇位,这本是见不得光的事。
所以这些年来昭元帝一直都摆出一副对景墨晔极好的样子,人前还得搏个仁德的美名。
但是这内里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朝臣有猜测,但是他们自己却再清楚不过。
昭元帝的皇位来得原本就不正,只要他自己敢撕开这张皮,景墨晔半点都不介意。
只是如此一来,昭元帝怕是会被世人唾骂。
且景墨晔当摄政王之前,是让昭元帝下了诏书的。
那道诏书不是寻常的诏书,而是承认了景墨晔打下南越的事实,以及景墨晔匿名参加科考取得的名次。
同时还为景墨晔之前在京中做下的所谓的残暴之事寻了个由头。
不管坊间怎么传,皇后如何想,圣旨是明明白白写出来的。
皇后对上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她终是后知后觉地发现,如今的景墨晔再不是她能随意欺侮的了。
之前她可以口不择言,可以无中生有的造景墨晔的谣,如今却不敢了。
皇后也是气疯了说出这番话来,她恨恨地看着景墨晔。
她知道,这些事情他们心里清楚就好,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讲的。
景墨晔十分平静地看着她道:“其实本王也有件事情不解,想要向皇婶请教。”
皇后的手握成拳,恨恨地看着景墨晔。
景墨晔问道:“方才皇婶对二哥出门剿匪的事情存疑。”
“那么请问皇婶,二哥好端端的出门带上数百人,不是去剿匪,又是去做什么?”
皇后:“……”
这话她一时间真没法接。
她若说景时枫带那么多人出府是为了去不夜侯府搜寻谋反的证据,这事怎么听都有问题。ps
因为景时枫如今在京中就没有实职,也不和刑罚之事。
他若是拿到不夜侯谋反的证据,大理寺那边自有人配合。
但是如今景时枫死了,大理寺那边怕是也会做缩头乌龟。
她的心里又悔又怕,到此时她终是明白了一件事:
她之前在宫里跟那些嫔妃们斗,她能赢,不过是因为她是皇后,在宫里有绝对的优势。
而她的这些争斗的经验,放在景墨晔的面前完全不能看。
因为如今的景墨晔才是真正的掌权者,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在绝对的权利和实力的面前,她完全不是对手。
她咬牙切齿地道:“这事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景墨晔,你残害手足,日后必定不得好死!”
景墨晔的面色浅淡:“本王虽然喊景时枫一声二哥,他却还算不得上是本王的手足。”
“皇婶的这番话本王觉得说得极好,要不劳皇婶把这话在皇叔的面前说一遍?”
皇后:“……”
昭元帝谋害先帝之事,别人不清楚,皇后却再清楚不过。
景墨晔说出这番话,基本上就是捅破了他们之间的那块遮羞布。筆趣庫
先帝之死很多人有怀疑却没有证据,景时枫之死她如今也是有怀疑却没有证据。
且这事还不能往深里查,一旦深查,景时枫还得背上诬陷的罪名。
她心里委屈得不行,眼泪哗哗直掉。
景墨晔看到她这副样子表情更淡了几分:“人死不能复生,皇婶节哀。”
皇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十分难看。
因为先帝死的时候,她就曾居高临下地对景墨晔说过这句话。
当时她说的时候心里有多开心,如今她的心就有多痛。
正在此时,太傅带着他的几个儿子到了,皇后哭着迎了上去。
皇后哭得眼泪汪汪:“父亲,枫儿死得好惨!”
景墨晔淡声道:“二哥私下带兵剿匪,其心可嘉,但是终究有些莽撞。”
“本王听说这事后,立即带着兵马去救他,只是去的时候晚了,他已被山匪所杀。”
太傅看向景墨晔,对他拱了拱手道:“有劳王爷,若不是王爷及时赶到,只怕陈王殿下的遗体都会受辱。”
景墨晔微微点头:“节哀。”
他走后,皇后红着眼睛对太傅道:“父亲,枫儿是他杀的,这事不能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