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时砚没有顶着晋王的身份去见她,而是换了一套京兆府差役的衣衫混进去。
他在京兆府里也有人,在他的人的安排下,所有的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他成功见到了凤疏影。
只是他看到的她的模样和他预期的有些不太一样:
他以为她进了京兆府的大牢应该过得极为凄惨,可是他看到的却是她和几个犯人在那里打叶子牌。
那几个犯人脸上不是画了乌龟王八就是贴了各种草,而她的脸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有犯人输惨了忍不住道:“凤姑娘,我们只是打个牌而已,你不要这么认真。”
“你这样每次出牌前都算一遍,把什么都算到了,你总是赢也没意思吧?”
凤疏影理直气壮地道:“赢怎么可能会没意思?赢是一件多么让人快乐的一件事!”
“再说了,我只是充分发挥和利用我的专业技能,一没作弊,二没耍赖,赢得光明正大,磊落坦荡。”
众犯人:“……”
她这样子还不如直接作弊!
凤疏影一本正经地道:“别说废话了,赶紧出牌!”
众犯人在见识过她的手段后敢怒不敢言,继续打牌。
坐牢这件事情从本质上来讲是十分枯燥的,之前牢里是不让打牌的,有人大声说句话可能都会被打。
可是凤疏影坐牢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自从她用雷劈了几次守卫,暴打杜少尹之后,她就是这座大牢里的霸王,没有人敢管她。
景时砚穿的是差役的衣衫,之前众犯人看到他们都会有些怕,现在直接无视。
还有犯人瞪了景时砚一眼:“看什么看?没见人打过牌吗?”ps
景时砚:“……”
天地良心,他真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犯人。
因为犯人的话凤疏影扭头看了一眼,她看见景时砚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揉了一下眼睛发现他还站在那里,她轻笑了一声:“晋王殿下怎么来了?”
自从凤疏影住进大牢后,众犯人的眼界都跟着提了好多个档次。
这一界的犯人出狱后,都能跟邻居和亲戚吹嘘,他坐牢的时候见过各种王爷和大臣。
他们是连摄政王都见过的人,还真没把这个小小的晋王放在眼里。
还有打上瘾的犯人摧凤疏影:“凤姑娘,快出牌!”
凤疏影把手里的叶子牌甩到那犯人的身上道:“不打了,都一边玩去。”
众犯人对她的畏惧经过这些天的事情都印上骨子里了,他们不可能不怕各种王爷,却都很怕她。
景时砚看到这情景轻笑了一声:“我听说你被关进了京兆府的大牢,便过来看看。”
凤疏影笑道:“晋王殿下也看到我了,我很好。”
“你若没什么事的话就走吧,这里又脏又乱,不适合你这种身份尊贵的皇子。”
“重点是你来了,打扰我打牌了。”
景时砚:“……”
她说话的方式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看着她道:“我来找你确实是有事。”
凤疏影问道:“什么事?”
她对景时砚的观感有些一言难尽。
她最初因为他是书里的男主,对他格外关注。
他也隐藏的极深,之前看着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后面才知道错看他了。
他做下的这一系列的事情,让她觉得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直到不夜侯把原文女主杀了之后,她才意识到如今的剧情已经偏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在她知道她之所以会穿越是因为梅东渊动用了禁术,她再来看这个世界就觉得是另一番味道了。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不想过深的卷进这场夺嫡大戏,不想卷进这些阴谋诡计之中。
到如今却觉得她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一员,感觉就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景时砚看向她,示意她过来说话。
凤疏影也想看看他这一次要作什么妖,便配合的走到牢门边。
众犯人装作没看他们,却一个个屏气凝神、竖起耳朵在听。
巧灵则倚在一旁的牢门上,满脸戒备地看着景时砚。
在她看来,景时砚也不是什么好鸟。
景时砚感觉到四周奇怪的气氛,他到嘴边的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
凤疏影笑道:“晋王殿下不用管他们,有话直说就好。”
景时砚如今顶着这样的身份,也不能单独把她提出来说话。
此时就算是气氛再古怪,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你这一次得罪了太傅。”
“太傅行事狠辣,且在朝中门生众多,力量庞大。”
“他这一次是铁了心想要你死,眼下这种情况你千万要小心。”
凤疏影知道太傅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轻点了一下头道:“好的,我会小心的。”
景时砚见她答得十分敷衍,便知她并没有上心。
他便又道:“我知道这些事情对你来讲是天降横祸,你原本和朝中的争斗并没有任何关系。”
“如今你被牵连,想要脱身却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我有法子带你离开京兆府,离开京城,待你离开之后,这些事情就与你没有关系了。”
众犯人八卦地看向凤疏影,前有摄政王对她死缠烂打,后有不夜侯为她倾心,如今再来一个晋王……
啧啧,这天底下有权势的男人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凤疏影拿起一把瓜子扔向旁边的犯人,众犯人立即交头接耳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