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东渊的嘴角抽了抽,他见她这么折腾景时枫,以为她会对他寄予厚望,没想到她不过是遛着他玩而已。
他赞同地道:“景时枫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不要对他抱有希望是最好的。”
让景时枫去祸害景时砚,让景时砚再难有安宁,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反正他就是个废物,如今这般算是废物利用,是一件极好的事。
凤疏影笑道:“是的,万一他能有用处,给我们一点惊喜了?”
她说完又问道:“有十三消息了吗?”
梅东渊摇头:“还没有。”
自从上次胡十三娘逃走之后,不管梅东渊如何找她,她都像是鱼游大海,再无踪影。
梅东渊找了她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胡十三消息,他觉得这事有些不对。
凤疏影若有所思地道:“爹这样找她,却一直没有消息,她应该是躲在一个十分特殊的地方。”
梅东渊找胡十三娘用的是凶灵。
凶灵找人是有局限性的,虽然这世上绝大多数地方凶灵都能去,但是也有很多去不了的地方。
比如说皇宫,比如说佛寺,比如说道观。
巧灵能进出佛寺,是因为凤疏影在她的身上放了符咒,所以她能自由进出佛寺。
但是寻常的凶灵是进不去的。
而胡十三娘是狐妖,从本质上来讲,她和寻常的凶灵是不一样的。
各种阵法对妖和凶灵是不一样的。
她能进去的地方,凶灵却未必能进得去。
凤疏影觉得,梅东渊可以换一下找胡十三思路了。
梅东渊觉得她的话有道理,但是他也是凶灵,有些地方他也进不去。
他太过强大,那些对方对他的约缚会更大。
凤疏影想了想后道:“这几日我抽空去一趟佛寺,再带方丈去一趟天一观。”
皇宫那边让景墨晔多留点心,如果胡十三娘在那里,由他去找最合适。
正在此时,外面响起了巨大的钟声。
凤疏影的眉头皱了起来,梅东渊凝神一听:“是皇宫的方向。”
凤疏影沉声道:“丧钟?”
梅东渊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先听听是几声。”
正常情况下,皇宫的大钟轻易是不会敲响的。
敲响的情况下通常是报丧,或者有十分紧急的情况。
皇后命丧是三声,太后是四声,皇子是五声,皇帝是九声。
紧急情况示警是十声。
今夜这钟声响到了第九天就没有再响了。
凤疏影和梅东渊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里满是了然:
昭元帝死了。
他在此时死了,倒没有让他们太过意外。
毕竟他已经病了那么久,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只是他一死,便如一根导火索,会彻底引爆皇位之争。
凤疏影有些担心地道:“昭元帝在此时死了,景墨晔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
许妃死时,披露了昭元帝杀先帝夺皇位之事。
京中各种猜测横行,昭元帝的声望在顷刻间一落千丈。
景时砚的一派和景墨晔的人撕得不可开交。
而后太傅的死更是被很多大臣围观,以此来证实太傅是被景时砚杀了灭口的。
也是这件事情,基本上坐实了昭元帝和太傅杀先帝夺位之事。
只是众人都在猜一件事,那就是先帝到底有没有传位诏书留下来。
若有的话,那诏书又在谁的手里。
这几日这件事情猜测的人极多,他们都在找那个能得到先帝信任的神秘的臣子。
也有人有猜测,景墨晔会如何对付昭元帝。
抛开朝堂之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而景墨晔这几日却都没有动昭元帝,这事又引发了不少的猜测。
此时昭元帝死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所有的事情将在这一刻全面爆发。
景墨晔和景时砚的厮杀也将彻底拉开。
凤疏影从没有问过景墨晔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因为她相信以他的能力和实力,必定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比她更清楚昭元帝的情况,他这几日一直没有动昭元帝,不过是因为他知道昭元帝快死了。
梅东渊淡声道:“你不用替景墨晔担心,他在皇族中长大,见多了各种阴谋诡计。”
“皇权的更替是大事,他登基是名正言顺的事。”
凤疏影轻声道:“我不是担心他,我虽然相信他的能力,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景时砚野心勃勃,不可能坐以待毙,他一定也有所准备。”
她之所以会这么说不过是因为景时砚是原书的男主,他在书里顺利的登基称帝。
虽然因为她的到来很多事情都变了,走向也完全不同。
但是她还是担心,能成为男主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善茬。
更不要说,景时砚这些年来藏匿得极深,他不可能没留后手。
梅东渊的眉眼里满是淡然:“他有所准备又如何,景墨晔也不是吃素的。”
“根据我的经验,皇权虽然讲究一个名正言顺,但是到最后都比的是谁更能打。”
“先帝当初死时,他的人马被清洗,不过是因为昭元帝控制了宫闱,掌握了兵权。”
“而如今京中的兵权绝大多数都握在景墨晔的手里,景墨晔是玩弄权术的一把好手,同时也是将帅之才。”
“景时砚心机再深,在军事之事上,他远不如景墨晔。”
凤疏影想起景墨晔才十四岁就带着先帝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