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冷静冷静。”龙希宁听着她对自己的称呼,眉头不由皱起。
果然,刚才是自己眼花了,她看到自己怎么可能会高兴。
“冷静?”夏楚悦轻嗤,“我够冷静了,有什么目的尽管说。”
这个男人不会还在为之前她扯了他的腰带生气吧?
龙希宁斜她一眼,坐到长凳上,离她不远,亦不近。
“本王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回答得让本王满意了,本王就让你见见江夏王。”
“如何才能让宁王满意?”
“那就要看你怎么回答了。”龙希宁目光如炬,紧锁她的面容。
几月不见,她比之前瘦了,但是眼睛却更加亮,黑色的瞳仁像一汪深潭,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王爷问吧,希望呆会儿莫要出尔反尔。”夏楚悦想过龙希宁会审问自己,心中早有准备。
龙希宁复杂地看着她:“第一个问题,你把江夏王送去天山为何要瞒着大家?”
“我不瞒着,皇上会让我爹离开吗?你应该明白,如果不是天山上的寒气,我爹的身体根本坚持不到我找到解药。”
“你若说清楚,父皇自然会同意……”
看见夏楚悦嘴角浮出的一抹冷笑,龙希宁不禁闭了嘴,皇帝会不会同意,就连他也说不准。
“下一个问题,当日你我走散,是你设计的吗?”
“我说不是,你信吗?”
龙希宁紧盯着她的眼睛,从里面看不到半点心虚或躲闪,心里闪过一丝喜意,难道当初不是她故意从他身边逃开?
夏楚悦在对方犹如实质的目光下面不改色,心中则在腹诽,虽不是设计的,但失散后确实感谢那帮兵匪。
“你为何相信风飞?他是在利用你,你知不知道?”
夏楚悦皱了皱眉,“这个我想没有必要告诉宁王吧。”
“回答我不满意,江夏王你也见不到。”
龙希宁淡淡回道。
夏楚悦心中咒骂一声,冷声道:“风飞是不是在利用我我不知道,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不曾做过伤害我的事。”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他。
龙希宁眼睛闪烁,她这是在指责他曾经对她的伤害吗?
“问完了吗?问完带我去看我爹。”夏楚悦双脚着地,站起身。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回来了为何不露面?”
“我听说爹被囚禁在宫中,好像是惹恼了皇上,自然不敢露出真面目。”
“谁跟你说江夏王被囚禁了?”龙希宁眼睛危险地眯起,“是风飞说的?”
夏楚悦点头:“是。”
“所以你扮成他的丫鬟进宫见江夏王?”
“嗯。”
“你被他骗了。”龙希宁怒道,“江夏王没有被囚禁,我们这是在保护他。”
“保护他?”夏楚悦错愕地看他。
龙希宁望向她时眼神变软:“是,你不知道,江夏王住在宫里的几个月里,有多批刺客曾闯入宫中行刺他。为了他的安全,我们不得不加派人手保护他。”
“风飞怎么没和我说?”夏楚悦沉下脸,自言自语,声音不大,正好能够让龙希宁听清。
龙希宁怜悯地道:“你必是被他蒙蔽了。江夏王功高盖世,父皇怎么会囚禁他?你想想,最恨江夏王的是谁?最忌惮他的又是谁?他未受伤之前,敌国细作便潜入龙城刺杀他,何况是他受伤昏迷的时候,那些敌军刺客自然更不愿意错过好时机,连番行刺,若非皇宫守卫森严,父皇又加派人手,江夏王早已死在刺客剑下。”
夏楚悦露出惊骇之色。
龙希宁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风飞有个姐姐在宫里,不可能没听到半点风声,他为何不告诉你这些,反而要骗你江夏王被囚禁宫中。你莫叫他欺骗了。”
夏楚悦眼中露出愤恨之色:“好你个风飞,竟然骗我!”
龙希宁瞧着夏楚悦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一笑,面上则很是平静:“也许他此番作为是为了让你感激他罢。”
“什么意思?”夏楚悦面露不解。
“风飞如今可是钰王的亲舅,他若能笼络了江夏王,对钰王的未来可以说居功至伟。”龙希宁意味深长的道。
夏楚悦眼神几经转变,最后沉淀为幽幽的深黑色,唇边溢出微不可闻的声音:“我明白了。”
她蓦然抬起头,“我要见我爹。”
见她不再对自己竖起满身的刺,反而似有感激之意,虽未表达出来,但足以让龙希宁感到高兴:“等下本王带你去见他。”
“现在就去”夏楚悦皱眉。
“你看看你,这样子去见江夏王,江夏王还不得把本王骂个狗血淋头。”龙希宁将她垂在侧脸的一缕碎发拢到耳后,亲昵地笑道。
夏楚悦垂下眸子,似乎有些害羞。
龙希宁看得心头一热,忍不住抚上她的脸。
“宁王,请自尊。”夏楚悦退后一步,跌坐在床上。
龙希宁眼里掠过幽光,“我让人过来替你梳洗一下。”
夏楚悦看着他离开,之前故作的羞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漆黑的眼睛里闪过冷意。
数月不见,这个冷厉的男人也学会用温柔来伪装进而欺骗别人了吗?但凡凤斐有半点隐瞒自己,恐怕自己此刻不相信龙希宁的话也会对凤斐产生猜忌……
不一会儿便有婢女进来,简单收拾梳洗了一番,解开她脚上的铁环,龙希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