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御史和魏国公互相看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皇后节哀,陛下羽化成仙登极乐世界,臣等必尽心尽力辅佐新帝,以卫家国,以告慰陛下。”
待王御史二人离开后,亁承殿中只剩皇后与华贵妃两位主子,宫女内侍在安公公的示意下退到了外面。
听着华贵妃渐渐消弭的哭声,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华贵妃的演技比龙城第一戏子还厉害。”
华贵妃抹去眼角的泪花,声音沙哑地回道:“臣妾不知皇后何意,陛下驾崩,难道皇后不伤心吗?”
皇后脸色一沉,射向华贵妃的目光比刀子更加锋利。
华贵妃从容不迫,“皇后亲自料理皇上的身后事,必然十分繁忙,臣妾去看看钰儿,不打扰皇后了。”
说完,拖着长长的裙摆从皇后走过。
皇后闻言,脸色有一瞬间扭曲如厉鬼,随后冷喝道:“安福海,给本宫滚过来!”
……
龙希宁收起那份册子,策马奔向皇宫,行至半路,忽见前方一队骑兵策马奔来。
看清楚对方身上的服饰,龙希宁半眯起眼,是卫戍营的骑兵!
卫戍营在这个时候出现,必然生了事。
“宁王!”
这时,为首的卫戍兵看到龙希宁,骑马到龙希宁面前,跳马跪拜,“卑职参见宁王。”
“发生何事?你们为何在城内纵马狂奔?”龙希宁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回宁王,皇上驾崩,臣等奉命戒严龙城。”
“父皇驾崩?”龙希宁神色陡然一沉,不与骁骑卫多谈,双腿一夹,策马狂奔,却不是奔往皇宫的方向。
他骑马出城,到达十里外的骁骑军营,举起手中王令:“本王要见骁骑营统领!”
正要喝斥的骁骑卫看到龙希宁手中的牌子,面容一整,恭敬道:“王爷请稍等!”
一个守门的骁骑卫迅速前往禀告,不一会儿,龙希宁便被请了进去。
骁骑营统领王弘昌站在营帐外迎接龙希宁,“宁王,不知您来此所为何事?”
“王统领还记得这牌子吧?”龙希宁将出府时带在身上的夏王令举到王弘昌面前。
王弘昌眼睛瞬间瞪圆,失声叫道:“夏王令!”
龙希宁沉声道:“没错,正是夏王令,看来王统领还记得。”
王弘昌惊讶地问:“夏王令怎会在宁王手里?”
“江夏王去年死而复生回来后便把夏王令交还给父皇,父皇把夏王令交给本王。”
王弘昌眼底闪过一丝讶然,随后单膝跪地,“宁王持夏王令而来有何吩咐?末将定当从命。”
龙希宁见王弘昌如此顺服,心里也有一丝惊讶,想不到一块令牌,竟然能让一军统领如此听话。
旋即压下杂念,他冷着脸道:“父皇驾崩,本王命令尔等随时待命,以防有人趁机扰乱龙城。”
“这不是卫戍营的职责吗?”王弘昌眼中闪过疑惑之色。
“本王怀疑有人弑君篡位!”
龙希宁眼中闪过凛冽杀气,说出的话让一军统领王弘昌露出惊骇的神色,他脱口问道:“是谁?宁王可有证据?”
“本王只是怀疑,所以让夏家军先集合,一旦确定真的有人谋害父皇,你们再出手不迟。”
王弘昌双手抱拳:“末将明白了!”
龙希宁抿着唇点头。
“本王需立即回城,召集夏家军的使命就交给你了,望王统领莫让本王与父皇失望。”
王弘昌高声道:“宁王请放心!末将定会尽快召集夏家君,赶回龙城,助宁王剿掠弑君者!”
龙希宁在王弘昌的目送下,骑马飞驰而去。
夏王令事关重大,他不敢交给任何人,只好亲自前来寻找王弘昌,此刻,龙城内有诸多重要的事等待他处理。
与此同时,凤华宫中。
华贵妃无力瘫软在美人榻上,斜着眼看向坐在檀木雕花椅上的凤斐,轻蹙着眉问:“皇后不会善罢甘休的,宋家几十万大军一旦包围了皇城,钰儿、我、还有你都会沦为千万铁蹄下的尸体。”
凤斐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玩转着手里的玉杯。
玉杯白中透青,色泽温润,似青玉中极品。
而他的手指,根根如玉雕琢,骨节分明,大小适中,白里透红,微亮微透,与他手上的玉杯相得益彰。
半晌,一道慵懒微凉的声音漫延开来,如同夜风入窗,细柳拂水,“放心,你不会死在铁蹄和弓箭下的。”
华贵妃看着他不紧不慢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幽光,沉声道:“不要以为有遗诏就能万事无忧,风飞,你那么聪明,应该比我清楚,我们的遗诏是怎么得来的。”
凤斐眼神瞬间一冷,斜睨向她。
华贵妃顿时呼吸一滞,感觉自己似风中一棵细草,被一股狂风卷过,瞬间抬不起头来。
“遗诏怎么来的华贵妃不是最清楚吗?可是华贵妃亲自看着皇上写下的!怎么,难道其中另有隐情,贵妃娘娘想要让天下人都知道?”
华贵妃脸色微白,拽在手中的一方锦帕被紧紧揪住,唇瓣颤抖地道:“遗诏是皇上亲自写下的,王御史和魏国公都可以作证。”
“既然如此,你又担心什么?”凤斐轻哼一声,“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