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瑞皱了皱眉头。
“黎长史,这事儿是不是操之过急了一些?”
“我觉得理应派人去江州调查核实一番为妥。”
“毕竟现在谣言满天飞,这江州杨威叛乱,说不定是谁故意捏造的谣言呢。”
“呵呵。”
黎子君当即道:“吕大人这是不相信我们大将军府呀?”
“黎长史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此事事关重大,得稳妥行事。”
黎子君也懒得和吕瑞在这里拉扯打水口仗,这毫无意义。
他直接道:“节度使江万城被反叛的杨威所杀,如今东南可谓是群龙无首。”
“为了避免东南局势进一步地崩坏,我恳请吕大人立即上奏朝廷,册封我家大将军为东南节度留后,全权处置东南节度府大小事宜。”
“额。”
吕瑞满脸的懵逼。
这黎子君啥意Ъ
这江万城刚死,他就开始给张大郎谋求节度使之位了?
还没等吕瑞想好怎么回话,黎子君又缓缓开口了。
“当然了,要是朝廷直接让我们大将军出任东南节度府新的节度使。”
“我家大将军必定对朝廷忠心耿耿,看护好这东南之地。”
吕瑞听了这话后,满头黑线。
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索要官职啊!
这张大郎野心勃勃不说,这黎子君也不是什么好鸟!
可在人家的地盘上,他要是直接拒绝了的话,那怕是会惹出不少的事端。
吕瑞昧着良心道:“张大将军对朝廷忠心耿耿,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朝廷对张大将军一向都是颇为器重和信任的。”
“我对张大将军那也是颇为敬佩!”
“只是我仅仅是礼部郎中,位卑言轻,这些事儿不敢擅自做主。”
吕瑞话锋一转说:“不过我可奏禀陛下,关于张大将军出任东南节度府留后之事,提请朝堂商讨。”
黎子君微笑着拱手道:“那就有劳吕大人了。”
“哎!”
“黎长史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只是这江州兵变的事情还没搞清楚,还请张大将军不要擅自进兵,以免生灵涂炭”
黎子君当即道:“吕大人放心,我们心里有数。”
“好吧!”
吕瑞也知道,东南节度府本身就摇摇欲坠,不是张大郎的对手。
现在杨威兵变出了岔子,更是给了张大郎出兵攻打东南节度府的借口。
如今听黎子君的语气,他们已经开始谋求东南节度使的位子了。
看来这事儿难办了。
这江万城死了,张大郎又明目张胆的索要东南节度使一职。
朝廷倘若是不依的话,那张大郎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张大郎可不是江万城。
江万城当初坐拥东南后,就不愿意冒险了,只是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朝廷给江万城一些特权,江万城就会听朝廷的话,定时给朝廷输送钱粮。
可张大郎呢?
张大郎还不到三十岁。
此刻野心勃勃,所图甚大。
一旦朝廷不给他东南节度府的职务,张大郎说不定就要反了。
这张大郎一反,这些年一直蠢蠢欲动的其他诸王和藩镇怕是都会效仿!
那到时候怕是真的会天下大乱,朝廷将会真正的威信尽失。
想到朝廷面临的局面,吕瑞这位礼部郎中的心里就格外的烦躁。
送走了黎子君后,吕瑞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待在宁阳城了。
因为几次和镇南大将军府的人接触下来。
他已经看清楚了张大郎等人的态度。
这一次他们纵使交出杨威,堵住了张大郎出兵江州的借口。
那张大郎也会寻找别的借口攻打江州的。
可以预见的是,江州怕是守不住了。筆趣庫
大势已去。
朝廷欲要支持东南节度府和张大郎分庭抗礼的策略,失败尽在眼前。
自己留在这里,怕是也无济于事。
“收拾行礼。”
“我们回帝京!”
吕瑞这位礼部郎中在房间内踱步思索了一阵后,决定立即返回帝京,亲自向陛下已经朝堂诸公禀明情况。
要他们尽快地拿出一个新的对策出来,以应对东南张大郎一家独大的局面。
当吕瑞准备立即北返帝京的时候。
在江州以北百里处,一场大战正在激烈的进行。
东南节度府新军的临时营地周围,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战场。
“嗖嗖嗖!”
“嗖嗖嗖!”
寒光闪闪的箭矢划破长空,发出了尖锐的呼啸声。
“咚咚咚!”
“咚咚咚!”
战鼓的声音沉闷而有力。
一波又一波的右骑军将士挺着长矛,拎着刀盾,扑向新军营地。
他们面容狰狞,杀气冲天。
原本他们和新军就互相看不惯,平日里多有摩擦。
现在新军竟然勾结张大郎叛乱,不收拾他们收拾谁?
他们都督大人已经下令。
凡是攻入新军营地有斩获的,重赏!
右骑军的将士宛如打了鸡血一般,前赴后继地对新军发动攻势。
旌旗在冷风中飘扬,战场上充斥着巨大的喧嚣声。
在新军营地边缘,弓弩兵们在拼命的射击着。
一名名冲锋的右骑军被箭矢掀翻。
新军营地外的壕沟里,已经填满了尸体和伤兵。
大量的右骑军已经冲到了栅栏前。
双方隔着栅栏在互相地捅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