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长街上显得有些冷清。
张云川在左邻右舍询问了一番没有自己妹张芸儿的踪迹后,则是直奔三河县最为繁华的东市。
在东市街道的两侧,茶馆、杂货铺、赌坊、布庄、钱庄和当铺等各类商铺一应俱全。
自己的妹妹张芸儿时常也会做一些女红,诸如鞋垫,刺绣等物在东市的桥头售卖,以补贴家用。
可是当张云川抵达东市的时候,放眼望去,除了寥寥行人外,没有自己妹妹张芸儿的影子。
环顾四周,各处店铺都陆续的在关门打烊。
不见自己妹妹的踪影,这让他的心里也是焦急万分。
天都黑了,这丫头能跑哪去了呢。
他看到临街的布庄正在关门,也是小跑了过去。
“这位大哥,你瞧见我妹子了吗?”张云川气喘吁吁开口道:“她叫张芸儿,家住在城南柳树巷的,经常在桥头摆摊卖女红。”
布庄伙计也是一怔,旋即道:“你说她啊,我知道。”
“她晌午都将东西卖完后回家了啊。”布庄伙计道:“临走的时候,还在我这里买了两尺白布呢。”
“回去了?”
“回去了。”
布庄伙计点了点头。
“出什么事儿了?”伙计问。
张云川摆了摆手道:“没事儿,我回家没瞧见她,还以为她在这边呢。”
张云川也没和布庄伙计多言,道谢后,又沿着长街一路寻回家。
可是回到家里后,发现家里依然冷冷清清的,芸儿依然不见踪影。
他的心里也是犯嘀咕。
这丫头能跑哪去呢?
住在他隔壁的大熊听闻张芸儿不见了,也是出门帮着寻找。
“大郎,这芸丫头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现在许多的流民涌入城内,这城内不太平啊。”
“昨儿夜里,听说城西还出了命案”
大熊越说,张云川的心里愈急。
自己的妹子柔柔弱弱的,要是落在了那些流民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要不去衙门报官吧。”大熊建议道,
张云川也是点了点头,他们两人一路小跑到了肃穆庄严的县衙。
“你们两个干啥的啊?”
县衙门口,两名正在谈笑的衙役看到张云川他们气喘吁吁的就要往衙门里闯,也是伸手拦住了他们。
“不打招呼的就往里边闯,你们以为这县衙是你们家啊?”一名衙役不客气的斜着眼睛,语气不善。
“两位差爷,我妹妹丢了,我怀疑是被流民给劫走了。”张云川语速很快的介绍了情况,“所以我来报官,希望您们能帮忙找找。”
“妹妹丢了啊?”衙役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张云川,慢悠悠的问。
“恩,对。”
“行,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两名衙役听了后,没有半分着急的模样,对着张云川摆了摆手后,继续站在原地聊起了天。
“两位差爷,劳烦你们进去通禀一下”
“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咋地?”
“让你回去等信儿就等信儿,怎么磨磨唧唧的呢。”
“我只是想让你们进去通禀一下。”张云川强调说:“这事儿挺急的。”
“急也没用。”一名差役不耐烦的道:“现在衙门里的老爷们都回家了,我上哪儿去给你通禀啊?”
“明儿个老爷们过来了,我会给他们禀报的。”衙役下达了逐客令:“你们回去等信儿吧。”
“可是我妹妹不见了,现在不找的话,落到那些流民的手里就危险了。”
“有危险你去找啊,关我们啥事儿啊。”那差役也是瞪着张云川道:“难道还要我们去帮你找啊,真是笑话!”
“你们咋说话呢!”
大熊看到两位衙役如此态度,也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一名衙役当即挑了挑眉毛:“你敢瞪我们,你谁呀?”
“我是!”
满脸怒色大熊也是一把揪住了那衙役的衣领,作势就要揍人。
“大熊,别冲动。”张云川也知道自己这个邻居一向脾气火爆,所以一把将他给拽了回来。
“得罪了。”
张云川心里惦记自己妹妹的安危,强压住了自己心头的火气,对着两位衙役赔罪一声,拉着火爆的大熊走了。
“大郎,你要是不拉我的话,我今天揍定他们了!”
“什么玩意儿,不就是两个衙役嘛,还敢耀武扬威的。”
走出了老远,大熊还是不服气地骂骂咧咧。
“现在找丫头要紧,你和他们置什么气。”张云川道。
衙门里的这些衙役那都是一些服徭役的青壮而已,比起那些捕头捕快而言,他们顶多算是编外人员,所以大熊压根不怕他们。
可张云川也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没必要和这些衙役一般见识。
他和大熊没有得到衙门的帮助,只能回到柳树巷后,发动一些好心的街坊邻居,帮忙在各处打听自己妹妹的消息。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张云川的一颗心也是沉到了谷底。
再过半时辰就要实行宵禁了,谁要是胆敢在街上走动,一旦被巡夜的捕快抓住,那可是要受到严惩的。
“你们谁要是知道我妹子的下落,我必有重谢!”
情急之下,张云川也是不得不从怀里掏出了白天扛麻袋挣的铜板,高举起来。
那些屋檐下有气无力的流民们看到张云川手里的铜板,也都是仿佛身体里灌注了力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