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县城头,一面东南义军的大旗高高竖起。
城上城下,均有手持长矛的东南义军军士守卫,戒备森严。
县衙外的台阶下边,已经堆满了一车车粮食,布帛等物。
这些资财粮食均是从大兴县的府库中缴获而来。
在衙门外的街道上,已经密密麻麻的站满了神情惶恐的百姓。
东南义军突然攻陷了大兴县,连他们逃走的时间都没有。
他们许多人甚至以为自己这一次要死在这些山贼的手里了。
可是他们没有等来东南义军的屠戮。
反而是东南义军要求他们各家各户的人都到县衙门口来。
面对那些腰挎着长刀,威风凛凛的东南义军军士,百姓们不敢不来。
当他们抵达了县衙后,看到的是一车车的粮食和布帛,这让他们的心头格外的疑惑,不知道东南义军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围都是一名名浑身透着杀气的东南义军士兵。
百姓们聚集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忐忑不安的等待了大约几炷香的功夫,衙门内才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
只见一队身穿皮甲的的精锐军士从衙门内开出。
这些精锐军士还羁押着一些人出来。
百姓们定睛望去,这些人都是一些熟面孔。
有在大兴县高高在上的县尊大人,还有主薄,县尉等人。
除了官府的人外,还有好几名在大兴县能够呼风唤雨的大财主。
只是此刻他们没了往日的威风八面。
面对杀气腾腾的东南义军军士,他们面色煞白,浑身发抖,眸子里满是惊恐色。
“他们抓了县尊大人。”
拥挤的人群中,有店铺掌柜神情复杂:“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处置县尊大人。”
“这帮人虽然打着东南义军的旗号,可说到底还是一群山贼。”
“山贼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东南义军领头的可是张云川,他可是九峰山上的大山贼,听闻杀人如麻。”
有做小生意的老板低声叹气道:“县尊大人怕是性命难保了。”
“这张云川不是说已经伏诛了吗?”
“怎么现在又突然活过来了?”
有人低声议论说:“谁知道呢。”
“有人假冒也不一定。”
“你说山贼会对我们动手吗?”
家里有一些资财的小富户望着周围那全副武装的东南义军军士,满脸的担忧。
“我看我们还是稍后主动给一些孝敬,小保全性命要紧呐。”
此话一出,刚才低声交谈的掌柜的,富户都齐齐的沉默了,良久后,才有人叹息。
他们的财富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要他们孝敬给山贼,他们的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这该死的世道。”
有人在低声的咒骂着,觉得世道对他们这些人太不公平了。
不仅仅要受到官府的盘剥,每月要给衙门里打点,货物等才能顺利的售卖。
除此之外,他们还得给地面上的一些帮派孝敬。
如今山贼来了,他们还得给。
当百姓和大兴城内一些店铺掌柜,小财主富户们为自己的命运担忧的时候。
东南义军的林贤,王凌云,庞彪几人联袂从县衙内走了出来。
看到这几位身披战袍,威风凛凛的东南义军高层将领出来了,县衙外的低声交谈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到了台阶上众人的身上。
因为他们的身家性命,如今全凭这台阶上几个人山贼头目的一句话。
林贤站定后,朝着县衙外黑压压聚集的百姓环视了一圈。
男女老幼都有,甚至有怀抱中的孩童。
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脸上没有笑容,只有严肃,慌乱和担忧。
林贤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
“诸位父老乡亲!”
林贤对百姓们拱了拱手。
“我是东南义军的林贤!”
这是百姓们第一次听到林贤的名字,他们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他们依然保持着安静和沉默,等待着林贤的下文。
“我奉我家大帅张云川的命令,特来攻打大兴县,肃清污吏,地痞恶霸,还父老乡亲一个朗朗乾坤!”
百姓这下听明白了。
这位在台阶上讲话的林贤是大山贼张云川手底下的一名将领。
“父老乡亲你们也都看到了!”
“我们是义军,不是山贼!”
“所以我们进城后,没有烧杀抢掠!”
林贤的提醒,让百姓们这才从恐慌中反应过来。
好像这东南义军的确是与以往的山贼不一样。
以往的山贼攻打小村镇,往往都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可东南义军入城后,却是军纪森严。
“为什么我们没有烧杀抢掠呢?”
林贤顿了顿,解释道:“因为我们东南义军的将士,那都是穷苦人出身!”
“我们以前也没有屋子住,没有饭吃,经常被污吏欺负,所以我们知道父老乡亲的日子艰难!”
林贤的一句话,顿时拉近了和大兴县百姓的距离。
毕竟大多数都是穷苦人,听闻东南义军也是穷苦人出身,他们有了天然的亲近感。
“我们拿起刀子和官府打仗,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林贤大声说道:“倘若是不拿起刀子和官府打仗,那我们就要饿死,冻死,被那些老爷们打死!”
“我们手里